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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女人快要窒息时,身后的众人赶到,忙将两人拉开。
  冰冷的空气涌入喉腔,她止不住大声地呛咳起来。
  朋友们还想劝解几句,可蒋时延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苏蓝玉在大雨里夹杂着哭腔的咒骂声。
  车子一路疾驰,在暴风雨里快如闪电。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指关节发白,再细看,隐隐发着抖。
  他不断回想着这六年来的种种,刚到国外那段时间,日里夜里全是单以柔的样子,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回国找她。
  直到,蒋妈告诉她,她傍上了大款,成为别人见不得光的二奶。
  每个月,她和男人甜蜜出游的照片都会源源不断地发来。
  持续了好几年,他终于信了,单以柔为了钱可以堵上一切,临回国前蒋妈又告诉他。
  单以柔找的男人破产了,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她每天拼命工作只为给老公还债。
  他不信!
  可等到他在酒吧看到她为了钱不顾一切的时候,他彻底信了。
  他愤怒,失望,痛苦,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再为这个女人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
  可真的看到她那样卑微,心底又是止不住的疼。
  爱又不能爱,恨又不能恨。
  他被情绪迷住了眼,任凭苏蓝玉可劲的折腾,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一切都是蒋妈为了和苏家联姻织的牢笼。
  将他心爱的姑娘,伤得体无完肤。
  将两人的情路,彻底堵住。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坐下的糊涂事,一想到单以柔眼底的崩溃和绝望。
  蒋时延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盘,嘴里无声地哭着,嘶吼着,眼底憋了一路的泪,再也忍不住,像海潮般汹涌而出。
  落在身上,烫化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浑浑噩噩间,他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车子被一股重力撞击,只听「砰!」的一声。
  整个车子连带着人彻底翻了过去。
  不知多了多久,等蒋时延回过神来,额角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被伤口挤了出来,
  耳朵上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
  血越出越多,流在了指甲上,车上,叮咚,叮咚。
  警报声由远及近,他眼前一黑,人彻底晕了过去。
  或许是这几天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情绪,加上淋雨。
  回到家的单以柔,当晚便发起了高烧,烧糊涂的嘴里断断续续喊着胡话。
  一会是「人是我杀的,我有罪......」
  一会是「妈!你别走......」
  王漫难过地看着她,一边找来药给她服下,一边用热毛巾给她擦身,将近天明,人才退了烧。
  一睁眼,看到王漫憔悴的模样,不由得苦笑。
  「漫漫,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王漫恶狠狠瞪她一眼,佯装生气道:「你瞎说什么!咱俩什么交情,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以后这种话,不准你再说!」
  单以柔憋着泪,哑声强笑:「好,我不说了」。
  早上十点,两人去疗养院领回母亲的遗体送往殡仪馆。
  单以柔眼睁睁看着妈妈的尸体进入焚尸炉,从尸体变成一捧灰。
  直到骨灰下葬,她整个人才彻底清醒,以后妈妈不在了。
  这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了。
  再没有一双手,会做一碗老家的小馄饨,在家里等着她。
  再没一个人,会在昏黄的灯光下,为她补一双被指甲顶破的袜子。
  记忆里那一张张笑脸被无限放大,那一声声呼唤在耳边徘徊。
  她泪如雨下,直直跪在石碑旁。
  心像是被人活活掏走,只剩一副躯体,疼得撕心累肺。
  这时,王漫掌心的电话响起,一接听,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
  「是单以柔单小姐吗?我是蒋时延的妈妈......」
  话未落,电话已被单以柔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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