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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都看见了?

虞甜整个人都僵滞住了,手里的东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倒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傅凛知瞧着她的模样,眉眼微动,蓦地俯身凑上来。

虞甜吓得瞪大了眼,一脸惊慌地望着他。

他轻嗤一声,抬起手来,慢吞吞绕到她身后,将那本册子缓缓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罪证被拿走,张了张嘴,又下意识闭上了。

傅凛知慢条斯理翻阅着,他的手指白皙细长,很是好看,搭在书上时更显几分欲色。

可是一想到这本册子里的内容……

虞甜就生不起丝毫的旖旎,只觉等待的过程是如此漫长,宛如公开处刑。

傅凛知潦草看了几页,似是察觉到对面的人的坐立不安,掀眸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慢悠悠品鉴:“内容确实是有些无趣了。”

他顿了顿,神色自若地道,“改日朕让人给皇后送些更好的。”

虞甜:“……”

这就不必了吧?

那岂不是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喜欢看这玩意儿了?

虞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时之间羞愤欲死,想找个洞钻进去冷静冷静。

她这会儿脸颊通红,眼眸湿润,没了往日的从容镇定,倒是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傅凛知眼眸深了深,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顿了顿,眼里的情绪淡下去:“你这荷包倒是好看,味道也别致。”

虞甜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荷包,恹恹敷衍了句:“陛下喜欢就好。”

她没留意到他的神色忽沉下去。

傅凛知蓦地抽身,眉眼冷淡:“朕去沐浴。”

轮椅逐渐远去,虞甜瞧着,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她盯着落在原地的册子,脸又是一烫,迅速将赃物胡乱塞进书柜。

“什么人嘛,自己私下看这些玩意儿,还好意思唾弃我了?”

不忿地咕哝了句,虞甜听见叩门的声音,李有福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奴才带娘娘去梳洗吧?”

虞甜下意识心想,对方应该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吧?

李有福的神色瞧不出破绽,虞甜这才渐渐放了心,脸上恢复了镇定,点点头。

……

因为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虞甜只需要把头上的装饰除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困惑:“怎么这脸还越来越红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滚烫的温度让她微微心惊。

不过她没想太多。

盥洗室的水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动静。

虞甜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边看,却忍不住内心好奇。

傅凛知腿脚不便,这种事做起来肯定也困难,更何况他还不要任何人伺候,连李有福也不许。

那他怎么从浴桶里出来?

虞甜暗暗撇嘴,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

过了一会儿,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虞甜回过头去,傅凛知穿着玄色寝衣,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这样的他没了往日的锋利,竟然有几分病美人的味道,瞧着可怜巴巴的。

许是她注视的时间有点久,病美人看过来,眼神凉凉的。

虞甜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下意识找话:“我,臣妾给陛下擦头发吧!”

傅凛知瞧了她一眼,没拒绝。

虞甜取来帕子,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盯着他一头青丝犯了难。

她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她要是擦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扯掉他几根头发,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气的把她杀了?

虞甜深吸一口气,好歹也给小崽子擦过头发,又不是没经验!

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的头发,轻轻按揉吸干水分,整个过程中轻的不能再轻。

傅凛知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冷不丁来了句:“你给那小子擦头发的时候也是这样?磨磨唧唧手上没半点力气!”

没防备他突然出声,虞甜手一抖,不小心扯断一根头发,她面色惊恐地盯着手里的头发,然后强作淡定的毁尸灭迹。

反正他也看不见。

“陛下说的是太子殿下?”

傅凛知没出声。

虞甜自个儿心虚,拼命找补:“陛下怎么知道我给殿下擦过头发?”

她想了想,当时在场的人不过就她和拂月,还有傅明礼和小六子。

他是怎么知道的?

傅凛知沉默片刻,幽幽地哼了声:“这宫里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所以你最好本分点。”

虞甜恶向胆边生,心想:呵呵。

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刚才扯了你一根头发!

想归想,她十分狗腿地附和:“那是自然。”

傅凛知语气不耐:“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虞甜琢磨了一会儿,谨慎地给出答案:“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不可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傅凛知呵了一声:“说人话。”

虞甜噎了噎:“……臣妾怕不小心弄疼陛下,陛下会不高兴。”

他神色微怔,阴恻恻道:“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小气之人?”

她意识到不妙,张了张嘴一句“自然不是”刚要脱口而出,傅凛知眉眼闪过一丝愉悦,弯唇笑起来:“你说对了,朕就是。

所以你最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虞甜:“……”

妈的死变态!

暴君的头发很长,虞甜擦的手都酸了,可算是弄干了。

她痛定思痛:这种便宜不讨好的差事,以后绝对不能做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傅凛知偏过头来,不耐烦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朕更衣?”

虞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不是不喜欢给人看吗?怎么还使唤起我来了?

她咬了咬牙,对着大暴君的身影骂了几句,甜甜道:“臣妾这就来!”

这事儿比想象中折磨人。

因为要解盘扣和衣带,虞甜只能弯下腰。

这样一来,她和傅凛知的距离也拉的极近。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头顶,虞甜每个细胞都写满了不自在。

察觉到落在头顶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假装镇定,手抖成帕金森,一不小心,将衣带打了个死结。

“……”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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