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家三人,张月舒只觉得累得慌。
直播两个时辰也未曾这般疲倦。
她被张妈妈、翠竹两人扶回香樟院,翠兰从前厅过来。
“姑娘,安三公子留下五百两未拿走。”
看着翠兰手上的三张银票:“收下吧,等宝哥回来直接给他。”
“就说这是他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挣了一笔不小的。”
三人:“……”
现在手里有了钱,张月舒焦虑的心终于落了地,第一次睡到晌午,正厅进出摆碗筷的小丫鬟吵醒了她。
“几时了?”张月舒翻身哑声问。
“回大姑娘午时了。”
两人隔着嘉绣山水五屏风式座屏对着话。
门外的翠竹竖耳听见屋里的动静,急忙招呼廊下的丫鬟去准备洗漱的东西,自己打了帘子进去。
“姑娘,上午安远门东街巷的掌柜来了,说曹家巷有间宅子要卖,大小格局都是符合咱们要求的。”
“问咱们下午可有空过去瞧瞧。”
一月前,张月舒的直播事业进入佳境,每次直播都是四五千的进账,她划了一笔进家中公账供着府上几十人口,剩下自然是留着自己的。
自从新帝登基,嘉州城成了嘉朝最繁华的地方,外入人口一年比一年多,房价蹭蹭往上涨。
老百姓买不起房只能租房,就连不少官宦人家也免不了先租个几年房等着有官舍名额。
直播间的经济课讲过,对于中产阶级来说房产累积成了跨越阶级基础第一步。
这些名词张月舒没听明白,但是对比下来,她家已经超越中产,可是盘算家中的铺子田产是一年比一年少。
特别是父亲去世后一两月被卖了不少。
除了给二三房相应的分红财产,其他都填补欠朝廷的亏空。
而且家中的产业其中利益错综复杂,就连母亲的嫁妆也含二三房的股份,这些烂账得慢慢算,眼下她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曹家巷的?”张月舒手中笔停顿一下,“那不是秦家老夫人的产业吗?”
“是的,秦家人说家中产业太多,每年都有顾不过来的地方,这处宅子离秦府远,常年未修缮不如卖出去换点银钱。”
张月舒这头写完信,翠竹说着话给她递去信封。
她讪笑两声:“活脱脱炫富,秦家还需要银钱?他家最不缺就是银钱。”
秦家三代武将,可惜嘉朝重文轻武,这三代成奋勇杀敌,驰骋沙场却换不来一个定平侯。
得老天怜悯,虽无应得功名,但是财富确实嘉朝数一数二的。
过世秦老夫人是个商业天才,靠着秦家两代累积的财力先是做了酒楼、茶楼,嘉州城最大的芙蓉酒楼就是秦家的。
等着秦老夫人步入老年,家中的产业遍布嘉朝,听闻有布行,米庄甚至连钱庄、商盐也有涉及。
秦老夫人姓吕,哪里人不清楚,坊间传是秦老将军在乡野间捡回来的孤女。
不知为何,张月舒忽然想到母亲,要是母亲身子骨健康没准也能和秦老夫人在商场上拼杀一回。
“姑娘怎么了?”看着张月舒突然面露哀愁,翠竹慌忙询问。
张月舒摆手表示无碍:“你把这封信送到英国公家二姑娘手中。”
昨天在桂花巷演的戏总得有点反应。
“让忠叔选个机灵点的小厮,咱们下午去曹家巷看看。”
…………
相比安远门那边主街,曹家巷稍显冷静,只有巷口小贩摆摊,里头偶尔走街串巷的挑担子。
秦家要卖的宅子在巷子最里头,另一个巷口出去就是府河,柳岸扶摇,两边都是宽阔的草地,河对面是开宝寺,今儿天气好,能看见山顶上的塔尖。
“姑娘,这边景致不错吧。”牙房是个胖子,露出金牙笑眯眯指着前后的屋檐,“这屋子落座位置着实不错,要是秦家舍得花钱修缮一番,今儿的价格肯定配不上。”
说着他身边的小厮掏钥匙开了门,请一众人进去仔细看看。
刚踏过门槛,扬尘就扑面而来,要知道今年雨水充足,能激起灰的可见有多破败。
牙房不好意思笑了笑,跨过外仪门到了前院正厅,左右的厢房门窗破败,好在梁柱未有损坏,后期不用这般名贵的木材,也能节约不少。
这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和内院各占一半面积,前院有个西侧院被用作书房,另一侧被当做花园,后院是标准左右院子加正厅风格。
确实是破败不堪,几人从花园进入后院的时候,遇见几只小动物。
吓得牙房眼泪横飞。
张月舒借此和他讨价还价起来,最后讲了五十两下来,以八千贯成交。
翠竹和张妈妈与牙房一块去立契,留下小厮和丫鬟陪着张月舒在宅子里逛逛。
张月舒让丫鬟记着要修缮的地方,从前院到后院,几人走了一个大来回。
听见小厮和丫鬟喘喘的气息,张月舒接过纸张,自己去了后院的西角门处。
这边比其他地方更加破败,瓦砾都少了半边,露出屋檐框架骨。
正当张月舒描画骨量拿回去让修缮处计算瓦片时候,外头有脚步声,未等她反应过来,一袭灰衣袍子从天而降。
啪嗒!
张月舒躲避不及被甩落的瓦砾砸到头。
她吃痛捂住额头,生气问:“你是谁!竟擅闯私宅!”
说话间,偶尔有瓦砾掉落在地,她急忙躲在廊下。
原来一地的瓦片都被这人给带落的,好好侧门不走,翻墙作甚!
而且还是大白天的,生怕别人不知他是盗贼吗?
对方也被愠怒女声吓了一跳,稳住身形后回头瞧,挺好看的姑娘额头上红肿一块,鼓起一块大包。
下意识想关切几句,想起自己所在地方,目光一凛。
“你干嘛在我宅子了?而且躲在门后作甚?”
眼前的男子身高六尺,长相俊朗,剑眉星目,鼻如悬梁,本应刚毅脸庞却因一双肉嘟红唇软和下来。
张月舒瞧出他温润君子下的一丝杀气,是被刽过千万条人命浸染的。
只是被这高大帅气的人蛊惑几秒,张月舒抿嘴回过神来。
听听!这是人话吗?明明是自己的宅子,竟被一个男人理所应当占了去。
一腔怒火上了头。
“柳红!叫人抓贼!”张月舒使出吃奶的劲儿冲着外头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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