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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南更狠毒的手段在于,他虽然抓到了两人,但只对其中一人用刑。

另一人在旁边亲眼看着自己同伴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于身于心于精神来说,都是一种将近毁灭性的摧毁。

他太懂人心,也太懂人性的丑恶了,所以每次只要遇到那种死活不开口的犯人,只要到了他手里,不出三套酷刑,就能让人哭天喊地,跪地求饶。

虞桑宁只知蛮人可恶,野蛮且变态,但是真要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遭受这些……

这周宴南简直残忍至极,就算阎罗王见了他,也要甘拜下风吧。

此时,用刑已经结束,倒地的那个蛮人的哀嚎声并没有停止,可想那痛苦的滋味一直蔓延着,从未停止。

尽管如此,被吊挂着的蛮人依然面露凶狠恶煞,丝毫没有想要求饶或者开口认罪的意思。

周宴南优哉游哉的走到两人中间,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才缓慢的吐出一句话,“没想到骨头还挺硬?江望……那就给他梳洗一番吧。”

听到这话,江望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眼周宴南,又用余光瞄了一眼虞桑宁,低着头说道,“是,属下立刻让人去准备。”

虞桑宁一听,梳洗……

那就是说,审讯结束了?

拷问也到此为止了?

还给蛮人梳洗打扮,这么想来,周宴南为人也不是那么暴戾狠毒。

果然,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像他这样的大冰块,也是可以融化的。

虞桑宁这样想着,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多看一眼那血淋淋的画面了。

她抬眼看见周宴南朝着自己款款走来,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一点点笑容,“九爷,结束了?”

“嘶……应该快了……”说完回了她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后,他又走回到了刚才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虞桑宁的身后。

他身材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紧实,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气势。

虞桑宁回身仰着头,不解的望了他一眼,心有疑惑,这人为啥站自己身后?

帐篷里这么宽敞,非站自己身后干甚……

刚想开口,眼神先是接触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然后与他锐利深邃的目光相碰,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看我干什么,看前面,还有更好玩的呢。”

说完抬手把她的头连同娇小的身躯一齐转了过去。

嘁……看男人梳洗有什么好看的……

……!

……?

虞桑宁才转过头,就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

不知何时,这帐篷里突然多出了一块木板,方才被施以刖刑的蛮人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

只见方才那个刽子手,舀了几盆滚烫的热水浇在那蛮人身上。

然后用手里铁制成的刷子,一下接着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响彻天际,哀嚎声连绵不绝。

那蛮人面目全非的脸庞,现在看来更加狰狞了万分。

原来……周宴南口中的梳洗,和她想象的梳洗并不一样。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梳洗,在这北漠军营里,是一种极其常见的酷刑。

望着那蛮人一遍又一遍被梳洗的身躯,虞桑宁腿脚一软,整个身子瘫了下去。

幸好周宴南就站在她身后,及时伸出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看着被吓哭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何要站你身后了?”

虞桑宁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这个让她恐惧万分男人,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但是眼里的泪水早就夺眶而出,自从在他身边,虞桑宁的泪水就像永远也流不干的河水。

人在受到极度惊吓的时候,会突然失声。

“还没看完呢,那个人是我手底下最优秀的刽子手,我保证不出半刻钟,那蛮人的皮肉就会完全被梳洗干净,露出森森白骨……我想让你也看看,这些蛮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是不是真的硬过我的手段。”

周宴南说着用手掐着她的下巴,想要逼迫她继续看……

虞桑宁哪里还敢看,只能拼了命往他怀里躲,双手死死抱住他。

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就这样抱着周宴南身体,无声的哭泣着。

此时的虞桑宁耳朵好像失聪了,她听不见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听不见那人痛苦的嘶吼,就算紧紧贴着周宴南的胸膛,她也听不见他的心跳声。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所认知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也正是这一刻,她才又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周宴南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他没有爱,也没有心!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小心惹怒了他,那她肯定会被他撕咬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她不停的哭着,最后哭晕在了周宴南怀里。

周宴南眼见她晕倒,也没了心思继续看下去,抱着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回到帐篷里,虞桑宁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周宴南也没有出去过,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时不时抬眼望着沉睡的虞桑宁,神色淡然,说不清那究竟是何种情绪。

一直到傍晚,暮色渐浓。

虞桑宁才在睡梦里猛然惊醒,她好像做一个噩梦,梦见刖刑,梦见了梳洗……

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清晰,一幕幕惨烈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突然起身坐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痕。

周宴南见她醒了,迈着步子走到床榻边上,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我做了个梦……”她声音沙哑,喉咙好像被火烧过了一样。

“没事了,只是一个梦罢了……”

看她这么柔弱,周宴南也只能顺着她的话,不忍拆穿。

你说是做梦就做梦吧,反正每次她受了惊吓,就会忘记一些事情……

周宴南沉思了片刻,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

那时的她也是被吓晕了过去,后来她就忘记了,在无人提起过那件事。

“九爷,我是说……我希望这是一场梦。”

虞桑宁苦笑,如果是一场梦的话,她或许还会觉得留在周宴南身边会好一点。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让她更加确信,她得逃跑。

逃到很远的地方去,让周宴南再也找不着她。

她只想离这个蛇蝎心肠的恶魔远远的,真的……

虞桑宁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看来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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