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衣服。
夜容煊摸着自己身上,脸色刷白:“姝儿,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晏姝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走了出去,“给你们一炷香时间,穿好衣服出来。”
夜容煊一颗心如坠冰窖。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转头看向林云珠,咬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晚是不是在我的茶里下了药?”
“皇上,您说什么呢?”林云珠满脸受冤委屈之色,“昨晚不是皇上自己来找臣妾的吗?臣妾还没给皇上奉茶呢,皇上就把臣妾扑倒在床上……”
夜容煊脑子里嗡嗡的。
他已无心听林云珠辩解,只知道晏姝此时定是震怒异常。
此次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夜容煊一边想,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
他是一国之君,是皇帝,他临幸自己的女人怎么了?
秀女是晏姝自己要替他选的,他若不碰她们,难道都要让她们在宫里守活寡吗?
身为中宫皇后,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天还没亮就敢闯进来,根本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夜容煊极力在心里给晏姝添加罪名,然而穿衣服的动作却依旧无法克制地带着慌乱。
好不容易穿戴好衣冠,夜容煊踏出内殿,看见背对着他站在殿门处的晏姝时,心安理得的那点心思瞬间破灭。
“姝儿——”
晏姝转过身,同时抬手朝他挥去,啪!
仿佛一道劲风划破空气,狠戾的巴掌毫无预警地落到他的脸上。
时间仿佛于此刻静止。
夜容煊脸被打偏,一缕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溢出来,蜿蜒而下。
半边脸颊迅速肿高,充血,泛起青色的掌印。
天地间安静得可怕。
晏姝眼神冰冷,失望,寒心,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夜容煊。
仿佛之前在御书房的经历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的力道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再一次让夜容煊在心里怀疑。
晏姝到底练了什么铁砂掌,竟能造成如此痛苦而清晰的感受?
不止耳朵嗡嗡的,眼前更是一团黑雾。
夜容煊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脸颊充血、肿胀、剧痛发酵的一整个过程,最后像是灼烧一般的疼痛。
林云珠脸色煞白,没等晏姝命令就跪在了地上,一副等着发落的样子。
晏姝走进内殿,盯着床上命令:“被子掀开。”
严嬷嬷上前,把被子掀开。
床上一点梅花落红妖艳入目,代表着处子之身的结束。
晏姝闭了闭眼,语调冷若寒冰:“皇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夜容煊听着这个声音。
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不真切之感。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晏姝那张冰冷含怒的脸,心里极快地浮过一个想法。
如果他已经不再需要晏姝替他稳固皇位,他是不是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朕临幸自己的妃子,还需要你这个善妒的皇后来干涉?”
他甚至可以以善妒的罪名把她打入冷宫,再用“掌掴皇帝”的罪名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至于抄家……
看在晏雪的份上,他不会抄护国公的家,只要晏姝死得足够凄惨就行。
打断她的腿,剜了她那双总是俯视他的眼睛,砍断她这双总是朝他挥耳光的手。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容煊在心里想象着无数种置她于死地的酷刑。
可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他不需要晏姝的前提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