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吃完了饭,背着药篓从面馆出来。她是加了小心的,一边走路,一边观察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一旦有人跟踪,水灵决定往人少的路段走,彻底解决掉他们,免得日后给家里带来麻烦。
还行,那几个人没跟着她。
水灵想,被她杀死扔进山谷的那两个人,大概率尸骨无存了,导致赵统领一直没找到人。
眼看到家了,水灵从空间里取出十多斤肉拎着。
三个哥哥做土坯,要从挺远的地方挑土回来,是体力活,很有必要把伙食调理一下。
大门外,又多了一百多块做好的土坯,都没有地方摆了。明天再做的话,估计得摆到邻居家门前。
昨天做的那些,再有两天能干透了。
进门,水灵看着孙氏,高兴地说:“娘,那个大马粪包卖了,卖了三十三两银子。
我买了米面,还买了肉呢。”
孙氏很惊讶,“咋卖那么多银子呢?”
水灵接过林淑华递给她的水碗,喝了几口,才抬起头,笑着说:“昨天我还收集了一包粉末,装在一个割开口的马粪包里,用大树叶给包起来。
到家后光顾着给你看那个最大个的了,把收集好的粉末给忘了。
到了益康堂,我才想起来。”
水灵不是忘了,她是不想让家里人看见那个装粉末的青花图案的瓷瓶。
尽管那瓶子上没有任何的字,家里人也看不出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那个瓶子不是家里的东西,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水灵隐瞒的就是这个。
孙氏点点头:“我说一个马粪包,卖不了那么多银子。
不过,这马粪包确实太值钱了。”
孙氏说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见家里人全在跟前,很严肃地开口说:“你们几个记着,都把嘴闭严实了,不要把峰顶的马粪包值钱这件事说出去。”
“娘,把这事说出去,等于砸自己碗饭,谁会那么傻呀!”
“娘,你放心吧,不会说出去的。”
“......”
一家人见水灵买了那么大一块肉,高兴坏了。
孙氏看着林淑华:“你把水灵昨天采的蘑菇择一择,洗干净,焯水,剁碎。”
又看着黄小琴吩咐:“你把肉切了,炼油,油渣也剁碎,今晚咱们改善伙食,吃包子。
切肉前,你先把面和了。别全用白面,放两碗苞米面子。”
黄小琴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娘,我这就去做。”
黄小琴干活是一把好手,几分钟就把面和好了,用盆扣上,放在那醒着。
她开始切肉。
水灵拿出来的是五花三层的腰排肉,一切刀,好像猪油都要冒出来。
黄小琴切了几斤后,想到了她娘。
她娘家住在靠水村,离靠峰村几里地距离。昨天起大早挖菜,眼看到了靠峰村,就过来看看黄小琴。
我娘要是今天来多好,就能吃几个大肉包子。
心思一活泛,手上的活就慢了。
黄小琴看了一眼孙氏,心里开始范合计:水灵采了那一朵药,再加上那包没见过的粉末,就卖了三十三两银子。
如果自己跟婆婆借点碎银子,拿回娘家,不说买肉,让弟弟买点米面,让一家人吃几顿饱饭也行。
想到这儿,黄小琴看了一眼坐在矮凳上摘菜的林淑华,大嫂娘家有哥也有弟,如果我跟婆婆借钱,估计她也得借。
两个人借,不容易成功。
还是等晚上大嫂回屋儿了再说。
见家里人都出去了,水灵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递给孙氏。
孙氏接过银子,打开炕梢的炕柜,把银子藏进最里面,用锁头把柜子锁好。
水灵从屋里出来,去棚里看土豆。
才种下去一天多,土豆秧已经长出来了,一寸多高,看着非常喜人。
孙氏拄着拐,随后跟了出来。
“水灵,土豆咱们没种过,发芽快不快,咱们也不知道。你说这苞米,咱们哪年不种?也没有过发芽这么快的时候呀?”
水灵听完,眨巴了几下眼睛,笑着说:“娘,每年咱们都是在大地里种苞米。
现在冷不丁换了院里,土质可能不一样,它或许更适应,再加上这个棚遮风,温度高,所以苞米发芽快。”
孙氏听了水灵的分析,也觉得是这个原因。
水灵拎了半桶水,趁人不注意,往里兑了些空间水,把土豆和玉米浇了一遍。
等明天早晨,看看能长多少。
晚饭是二合面的包子,馅用肉渣和野蘑菇做的,刚一掀开锅盖,全家人都闻见了香味。
一大盆包子,就着咸菜,全吃了。
做土坯的哥仨,都累够呛,吃完饭都各自回到自己屋里去歇着,明天还继续做呢。
见林淑华也回了屋,黄小琴噌进孙氏屋里。
孙氏手里拿着捣药的石杵,见黄小琴进来,问了句:“累一天了,你不回屋睡觉,来我这干啥?”
黄小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奓着胆子说:“娘,昨天我娘来咱家,你知道干啥来了吗?”
“她不是挖野菜过来的吗?”
“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我娘来,是想问问咱家有没有米,他们早就没有了,她想跟咱们借点。
我知道咱家也没有米,就没让我娘张这个口。秋收要来了,地里的庄稼没了,但边边沿沿的,也能收回来一些,凑合着过。”
黄小琴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婆婆,见她没什么表情,继续说:“今天水灵去镇上卖药,得了三十多两银子。
我想着过来问问娘,能不能借给我娘家一两银子,让他们也买点米面吃?”
“不行。”
孙氏语气很果断:“小琴,你知不知道,那个山峰有多高多难攀?
水灵费心巴力上去了,赶巧采回来一些药材卖了,家里人才吃了一顿饱饭,你就开始起鬼心眼子了是不是?
如果水灵没采到药,没卖到钱,你娘家的日子不也得过吗?
咱们互相都了解,也别瞒着藏着,你那弟弟,连野菜都不挖,整天在家躺着,靠你能喂饱他的肚子?
咱们家七张嘴呢,银子不敢乱花,不借。”
黄小琴碰了一鼻子灰,满腔怨愤,她从孙氏屋里出来,回到自己屋,气哼哼地坐在炕沿上。
夏立峰躺下了,看见黄小琴的样子,低声问:“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谁惹你了?”
黄小琴冷哼一声:“夏立峰,你说你娘咋那么抠呢?
手里有三十多辆银子,我想借一两,拿回娘家,让我爹娘和我弟也买些粮食都不行。”
夏立峰平日总笑眯眯的,脾气挺好,但脾气好不等于没脾气。听黄小琴抱怨他娘,夏立峰来脾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