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好似浸了火药味。
沈书意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硬朗的五官略带一丝稚气,只是个头要比陆宴还要高一些,添了些许压迫力。
陆宴则是一身宽松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矜贵。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势上似是谁也不服输。
“你怎么知道我没认真听?”
尹可手足无措的站在两个人中间。
初次见面,老板和这个新人帅哥怎么有种相看两厌的感觉?
“是吗?”陆宴勾了勾唇,抬手指向不远处前台的两个人。
“认识他们吗?”
“左边、吴敏,今天刚入职第二天,右边、许佳慧,工龄三年。”
陆宴:“......”
看了一眼尹可,就见人冲他默默点了点头。
看他这反应,沈书意轻扯唇角,“公司待了七年,连前台都不认识,看来祁老师......比我更需要走这无聊的流程。”
尹可:“......”
跟了老板这么久,尹可把他的性子摸的门清儿。
一看他沉默了,连忙开口打圆场。
“不是不是,老板平时太忙了,很少来公司,公司里一些重要同事,老板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尹可刚说完,看见一位同事经过,一把抓到陆宴面前。
冲老板挤眉弄眼道;“是吧老板?”
这人是财务部经理,就前几天商谈违约金的时候才和老板见过的。
陆宴扫了一眼一脸懵逼的男人。
目光幽幽的落在尹可脸上。
这是在给他圆场还是给他挖坑?
收到老板的死亡脑电波,尹可险些眼前一黑。
才见过的都不认识?
沈书意的轻笑声打破沉默,侧眸看向尹可,“看来你需要先带着你老板好好熟悉一下公司同事。”
他说完,迈腿直接走进电梯。
看着已经关合上的电梯,陆宴拧紧了眉头。
许望不是说是他粉丝?
这就是他作为粉丝对自己偶像的态度?
这狗脾气......
没礼貌的小屁孩。
心里嗔了一句,陆宴进了另一边的电梯。
尹可站在电梯门口不知所措。
“还不进来?”陆宴瞥了她一眼。
“进!”尹可几乎是跳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她就老老实实缩在了角落。
一声不敢吭。
生怕前几天刚保下的工作今天又要没了。
会议室。
许望要忙的事情不费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刚进会议室,就看到沈书意懒洋洋的趴在桌上,诧异的走过去,“你都已经熟悉完公司了?”
听到声音。
沈书意抬起头,“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许望摇摇头,签完合同,他只要专心准备接下来《新声入院企划》就行了。
“行。”沈书意站起身,“既然没事我先回去了。”
“新签的艺人,许总不给我介绍一下?”
陆宴从门外走进来,坐到了沈书意的对面。
“你怎么来公司了?”一听他开口叫许总,许望就觉得没好事。
陆宴双手抱臂,看着沈书意,“这不是听说你签了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还是我ᴊsɢ的粉丝,好奇么。”
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
许望皱了皱眉。
签沈书意的事他不是早就跟他说了吗?当时他还不感兴趣来着。
怎么突然就好奇上了?
直觉两人的气氛不太对,许望给站在陆宴身后的尹可递了个眼神。
尹可一脸懵的朝他摊了摊手。
沈书意站直了身子,睨着面前的人,“谁是你粉丝?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宴脸上的笑意微敛。
“你刚进圈,可能不太懂圈里的规矩。”
“论资历,你要叫我一声前辈,论年龄,我应该大你......”
陆宴看着他估算了一下,“大五六岁吧,你可以叫我衍哥。”
许望:“......”
陆宴向来不会论自己的资历,更别提拿资历来压一个新人了。
这才第一天。
两个人就结下梁子了?
看着两人这剑拔弩张的,许望瞬间头疼起来。
两个刺头相看两厌。
那他以后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确实,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沈书意吐字清晰,特地强调的“尊老”两个字。
他说完,看向许望,“先走了。”
陆宴唇角轻扯,硬生生被气笑了。
慢悠悠的撩起眼皮看向许望,“这就是你说的粉丝?”
“黑粉也是粉?”
许望讪讪一笑,“确实不太像哈。”
“不过你俩怎么回事,怎么第一天见面就跟有仇似的?”
“你问我我问谁?”
许望皱了皱眉,试探性开口:“你俩以前认识吗?”
陆宴想都不想直接开口:“不认识。”
门口。
沈书意走出会议室后没有立刻离开。
在听到陆宴不假思索的丢出一句不认识后,面上情绪不明。
——
许望原本还挺放心沈书意的,可看他和陆宴相处这么不愉快后,担心上了节目他也这个脾气。
新人这样太容易招黑。
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在上节目前给他培训培训。
但是培训几天。
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沈书意对不熟悉的人。
话少、有礼貌,交往无瑕疵。
他好像只跟陆宴不对付。
被他这脾气整得有些懵,许望打电话时没忍住在陆宴面前抱怨了一嘴。
“你的意思是,整个公司他就看我不顺眼?”
许望:“……”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陆宴笑了,“许总每天要处理公司的各种事务,还要给他单独培训,挺累的吧?”
听他这关心的口气,许望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陆宴开口,“既然这样,我就替你分担一下。”
“从明天开始,我负责他的培训,《新声》我不是导师吗?就当是给他开小灶了。”
“不行,你俩太不对付了。”许望直接拒绝。
陆宴一字一顿道:“慢慢磨合,就能对、付、了。”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灰棕的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光。
一个小屁孩而已。
他还就不信治不了了。
另一边。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许望悔的不行,抬手拍了两下嘴巴,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怎么就管不好我这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