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疑问直到下课也没人给夏知因解答。窗外刮起了大风乌压压的笼罩在附中上方,蓝灰色窗帘即便被扎好,也晃动着,斜雨打进来带来片片凉意。
夏知因捂紧刚冲泡好的红糖水,听着同学们肆意的张扬。
“你们带伞了吗,带了吗?”
“啊,没有!”
有人炫耀手中的伞,有人哀嚎。
天公不作美,这雨一直延续到晚自习,夏知因是走读生离家有段距离,无法课间她拨通了夏父的电话。“喂,爸爸,今天下雨了我没带伞,您还在开会嘛?”
“对的啊,莫急啊爸爸到时候让华叔去接你。”
夏知因拒绝了:“爸爸,华叔今天不是回老家去看儿子去了吗,我自个做公交回去就行了,同学借了我伞。”
“那行,你记得路上小心着些啊,你现在身子不好可得注意。”
“嗯。”
夏知因挂断了电话,站在走廊望着天空出神,也不知道叶染现在还在不在学校,他好像也没带伞吧,希望他此刻是在家里做他所热爱的事,别被淋了。
雨渐渐越大,有雷照灰色调的房间内,明亮的落地窗反射出少年的身影。
叶染正躺在靠椅上,眼意味不明望着手中的瑞士糖,在身旁矮凳上青色手帕被主人叠的整整齐齐。
因对于a1病毒他有了新的想法,下午他特地请了假回家里来做研究,学校很支持再加上带他的那位教授缘故,可谓说附中叶染出入自由。
他剥开糖纸,含在口里,喃喃道:“原来……你叫夏知因。”
落叶知秋,气候的多变明明上午还是凉爽宜人,顷刻间狂风突起,公交站躲雨的人越来越少,夏知因望着一个个空出来的位置,有些惆怅。
“二十一路公交怎么还没来啊。”
雨水渐渐打在腿上,混着泥沙让她有些难受,再加上不合身的裙子,本来就是勉强用夹子皮筋捆着的。
被水一湿,夏知因都能感觉到那块的松动。
叶染撑着伞看见她时,那抹腰线都露了出来,白的恍眼。
“这哪还能看出当初嚣张跋扈的脾性。”他扶额,看着大雨升起朦胧水雾的那一头,女生翘首以盼的模样,渐渐与记忆中的因因重叠起来。
一年前,叶染应邀参加市竞赛,有关化学实验的竞技。
那一年,a 市参加这种比赛的不在少数,可杀到最后的却不过寥寥数人。
同时,还有全国各地而来的佼佼者,外国友人,都是些十四十五岁的年纪谁都不服谁,叶染从不打无准备的战。
在乘坐去往终点站大巴的他一页一页的翻开学员们的资料,最终目光停在册子上的最后,女生稚嫩的脸颊撞入眼帘,看上去比所有人都小。
可吸引到叶染的是,她那丰富的简历,和那双睥睨众人的眸。
夏知因,是杀到终点关卡唯一的女孩。
与叶染所料想的不同是,他输了,他本以为这场不过市级别的竞赛冠军该是自己,从小到大在理科这一块,实验这块,他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天赋,不必说叶染有资本骄傲,尽管家中奖杯已摆不下,可他享受着得到最终结果后那一刻的畅快。
可并没有,这一场竞技打的叶染受挫。
他只堪堪拿了个第二,望着前头领奖的女生,听着她爸爸妈妈喊:“因因。”
叶染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记住了那双眼。
捡起了女生掉落的手帕珍藏在家,等着有一天能与主人会面。
之后的每一次他都铆足了劲参加实验,谁成想他再也没见过她,再次见竟会是这种情形,曾经打败他的女生成了自己的同桌,没了曾经的傲气也没了曾经聪慧。
一开始,叶染并没有认出她来。
认出夏知因,是笔记本上那一手漂亮的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