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的粗布棉被齐珞锦盖不惯，她自小生活在宫中，虽说给她的都是别人不要的，可也没有这样粗糙的东西。
磨得她皮肤生疼，整夜整夜睡不着，衣服也是一样，好在她离开时顺了不少钱，买了好些的被褥。
姜佑用这她半靠在床上，大掌还在她的身上游离，没有半点瑕疵的肌肤仿佛有天生的吸引力般，他舍不得挪开手，低头瞧了瞧怀中的女人，分明醒着，眼睛却紧紧闭着。
看她现在气恼，餍足的姜佑忍不住想哄哄。
“他们是最守规矩的，知道若管不住眼睛，朕会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狸奴，莫恼。且周围有他们看着，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
她半点不想理会他，连说一句话都觉得疲烦，因他的话却想起来巧姐儿，半撑起身体。
“齐珞锦，我叫齐珞锦，才不是什么狸奴。熊姐姐和巧姐儿在哪，她们晌午就该来了。”
“她们无事，不过朕也从她们口中听得些有意思的事情。你爹娘死的早，叔叔家的表妹有门亲事，男方又瘫又哑，百病缠身，叔叔婶婶便逼着你嫁去做妾。”
齐珞锦哑然。
这说词她虽当时说了便抛之脑后，但到底是用了几分心思编造的谎言，于是还有印象。她当时为了博得熊娘子的同情心，就编造了和本身相似的身世告知了熊娘子，没想到他竟几乎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
“情急之言，做不得真。”
姜佑眯眼打量她，他也没想到，她这等大胆之言也能说出来。
咒父母早亡这等事他乐意见得，可她对他……
“乖乖，是不是该给朕解释解释，朕如何又瘫又哑，百病缠身了?你嫁过来，朕许你的可是正妻之位。”
他不提最后一句还好，提起来，齐珞锦原本的尴尬也烟消云散，忍不住讽刺。
“正妻之位，然后风风光光的下葬是吗?那我确实该感恩戴德，皇后的寝陵够大够宽敞，就算最终成了一副枯骨，也是风风光光，穿金戴银的枯骨。”
“你想要的朕都能给你，可正妻之位是朕欠昭和的。”
齐珞锦听得心中发涩。
“所以她来了，我便得给她让位置。我明白，我到哪都是狗憎人嫌的，皇后你要给她可以，那自由，你便给我罢。”
她喃喃最后几句，姜佑本该生气。
他何曾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不给她皇后之位，可其他的未曾短了她。甚至，他在想用宫中别的位份补给她，免得教她受了委屈。偏偏，她觉得留在他身边好像才是天大的委屈。
可大概是听得多了，他心里那股怒火也泻了大半，现下倒很平静。
“不可能。”
早知是这样的答案，齐珞锦也不意外，又提出：“那我可否继续住在这儿?你何时想来，或者召我过去，我都顺着你。”
“收拾收拾东西，随朕入宫，朕会给你名分。”
齐珞锦惊呼，眼中满是抗拒：“不!”
他轻描淡写说：“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