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雪,江云骓披着花容新给他做的大氅,冷寒的眉眼藏在帽檐下,冷森森的,叫人不寒而栗。
芸娘哪里知道江云骓会突然折返回来听到自己说话,腿一软连忙跪下。
“请三少爷恕罪,我向来嘴笨不会说话,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江云骓解下大氅丢给花容,花容挂好大氅准备去沏茶,被江云骓揽住腰肢摁到腿上,后颈被捏住。
刚从外面回来,江云骓的指尖冰凉,花容被冻的一个激灵。
在破庙那夜,孙涵修在她颈侧弄出了一枚吻痕,回来后江云骓亲自把那片肌肤狠狠搓洗了好几遍。
那枚吻痕没几天就消了,江云骓却养成了捏花容后颈的习惯,像摸宠物。
江云骓并未被芸娘的话打动,仍是命人把芸娘和那位还没来府里干活的姑娘一起解雇。
芸娘哭着被拖走,花容有些失神。
江云骓以为花容在可怜芸娘,捏了几下她的后颈,解释道:“她之前谎称那些团扇是她想的主意,冒领了你的功劳,只是解雇已经算轻的了。”
花容并不可怜芸娘,只是觉得自己有一日也会被江云骓毫不留情的赶走。
听到江云骓的话,花容低声说:“谢少爷为奴婢主持公道。”
花容说得诚恳,江云骓却不满意,箍着花容的腰问:“谢什么,我不是答应过会护着你么?”
江云骓是答应过的,当初花容主动献身,就是求他庇佑。
可那夜在破庙,孙涵修说过的话全都刻在了花容心里。
她不是傻子,能分辨出真假。
江云骓很骄傲,不可能故意把她送给孙涵修赔罪,但之前他那样高调的对她好,的确不是出于喜欢。
他早就暗中搜集了孙家所有人的把柄,靠那些把柄就可以扳倒孙家,但孙涵修派人到处散播他和萧茗悠的谣言,悠悠之口无法堵住,江云骓只好用这种方式把她推到所有人眼前。
只有她成了他的心尖宠,萧茗悠才能保持清白无辜。
她不过是被江云骓选中,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真相没有孙涵修说的那样残酷,只是有点伤人。
她会得到疼爱,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并不是因为有人爱她。
心底刺痛的厉害,花容却弯眸笑起:“不管怎么样,奴婢都还是要谢谢少爷的。”
江云骓被花容笑得晃了下神。
两人接触这么久,她一直像只胆小的兔子,表情也大都是紧张慌乱的,今天还是江云骓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舒展的笑。
很漂亮,却莫名的让江云骓感觉有种可望不可及的疏离。
没等江云骓弄明白那疏离从何而来,房门便被敲响,下人在外面通传:“三少爷,大小姐来了。”
长房只有三位少爷,下人口中的大小姐是二房的嫡出小姐江云岚。
长房和二房关系不错,但少爷小姐们年纪渐长,平日私下也很少来往,江云骓本以为江云岚冒雪前来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她却是奔着花容来的。
“前些日子大娘帮忙料理了个丫鬟,父亲与母亲大吵一架后便总是夜宿外面,母亲气得犯了心疾,打理铺子的担子便落在我头上,我查了账簿,这些铺子多有亏损,唯有成衣铺的经营稍好一些,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我听说三哥房中这位姑娘绣活极好,我想请这位姑娘帮忙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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