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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缓缓站起了身,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

阴翳的目光盯在了巴赫的身上。

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露了出来,危险的气息缓缓逼近。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力气极大的拳头已经硬生生地砸在了巴赫的脸上。

将他整个人都击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身体随着惯性,连同墙边摆放的花瓶也一并被拉倒,碎了一地。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让弗雷德微微闭上了眼睛,稳住了暴动的气息。

连弗雷德自己的手上也沁出了血迹。

他拿起西装里的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骨节上的血液,这才转身。

“去开车。”

当巴赫顶着一脸伤从办公室出来时,所有还在工作的员工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从来没见过,弗雷德先生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巴赫这副落魄的模样。

一言不发,同往常一样,只是这一次他的步伐明显变快,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豪华的卡宴稳稳地停落在庄园的中心。

所有站在门口的侍卫都齐齐站在了别墅两旁。

这些侍卫全都低着头颅,不敢目视前方,只能等待着弗雷德的命令。

车门被打开,弗雷德桀骜冷漠的脸都快结成冰。

只是在门口站定,极其挺拔的身材被黑色冷硬的西装包裹,一只手傲慢地握住另一只手转了转。

“巴赫。”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先生。”

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侍卫,淡淡地吐出了几个音节,“该换人了。”

话音落下,便抬步朝着门中走去。

弗雷德刚一进门,莎洛特快速走到了他的面前,曲躬,“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有看好小姐,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仍然可以听出这个严肃的德国妇人话音的颤抖。

毫无感情的眸光冰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抑制的嗜血之色。

“莎洛特,今天要是找不到她,你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留下这一冷漠的话,便直接掠过莎洛特,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闭上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疯狂。

招了招手,巴赫便带着所有的侍卫一齐走上了二楼。

所有的房间全都被打开,连床底都被搜了个精光,却还是没有发现少女的身影。

在查找完最后一处角落后,一向冷静的巴赫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冷汗从额头滑落。

老老实实地站在弗雷德的面前,“先生,没有发现小姐。”

沉默,还是沉默。

整个大厅中连呼吸声都变得又轻又细。

一众人颤抖着身子,低垂着脑袋。

他们今天,死定了。

沈慕卿刚一走进屋内就明显地感觉到屋中的气压低到离谱,似乎比门外的气温还要凉。

小脚沾满泥土,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小声地喊了一句,

“你们在干嘛?”

娇俏的声音虽小,但落在空旷安静的大厅中依然足够清晰。

弗雷德蓦地张开了双眼,坐起了身朝着沈慕卿看去。

巴赫和莎洛特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小姐没走,不然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死的。

弗雷德满脸阴翳,起身朝着沈慕卿缓缓走去。

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沈慕卿看着冷漠的弗雷德正朝着自己靠近,小心脏紧了紧。

朝着后方退了一步。

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连眨都不眨一下。

沈慕卿莫名有些害怕,便快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

直到这个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沈慕卿才抬头问道,

“怎么了?”

话音落下,那双大手却突然捏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仿佛下一秒,就要让她立刻毙命。

虽没使力,但突然袭来的触感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眼泪瞬间从杏眼里流出,沈慕卿伸出手想要将这只扼住她脖子的手打落。

“你要做什么?”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滴落在弗雷德的手上。

滚烫又湿润的泪珠让他安静了下来,眼底的疯狂逐渐消失。

眼前的少女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弗雷德狂躁地低下了头,将额头抵在了沈慕卿的肩颈处,重重地喘息。

随着他的靠近,沈慕卿开始小声地啜泣出声。

身子一抽一抽地,惹得弗雷德认命地闭了闭眼睛。

随后便抬起了头,那只大手也离开了沈慕卿的脖颈,为她擦拭着眼泪。

少女就像是水做的一般,眼泪流个不停,连弗雷德的白色手套都被浸湿。

“抱歉,甜心,是我太着急了。”

弗雷德抬眸,对上了沈慕卿的眼睛。

戴上眼镜的他似乎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让沈慕卿十分心安的德国绅士。

可沈慕卿见过这个人发疯的模样,面对他的道歉,只能胆战心惊地无声哭泣。

似乎觉得非常委屈,沈慕卿小嘴一撅,头朝着右边一转,不去看他。

身体也朝着身后不停地退缩。

这个动作一出,脖子上的所有痕迹便在顷刻间展现在了弗雷德的面前。

心脏又开始变得狂躁,兴奋。

弗雷德回想起昨晚灵魂完整,不再孤独的感觉,当即便将唇瓣凑了过去。

吻在了沈慕卿的肌肤之上。

他一弯腰,沈慕卿便看见了身后大厅中的所有人。

这人发什么神经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发兽性!

脸红着拍击在他宽厚坚硬的背部,小声地低吼,“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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