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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走的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人爱她,也没有真的关心她!
滴滴!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安阑跌在地上,手心和膝盖全部划伤——
车主人拉下车窗怒吼道:“不要命了吗?!想死也不要害别人!”
车主人骂完就开车走了。
安阑坐在大街上,强忍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渐渐模糊了视线。
“因为喜欢啊。”
“小伊,你怎么能怀疑我?”
“我期待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
安阑记得陆屹白说得每一句话,记得他每一个笑容,最后定格成刚刚听到的那句——
“你不觉得看她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很好玩吗?”
一直以为是救赎的陆屹白,如今却成了她身处地狱的缔造者。
安阑攥紧拳头,砂砾印在伤口里,疼得指尖有点发麻,让她变得更加清醒。
她缓缓闭眼压下心中的苦涩,再次睁开眼只剩下一丝摇曳的火光。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她还有一个机会——高考。
如果连自己都不去拯救自己,那她就真的完了。
安阑这样告诉着自己,却依旧无法缓解什么。
每一天晚上,她都在失眠。
脑海里不停交错回荡着陆屹白和老师两人的身影,纠缠得她神经愈发敏感,到后来哪怕是重一点的呼吸声,都能吓得安阑魂飞魄散。
高考倒计时还有25天。
一直缺少睡眠安阑别无他法,找到了一个小巷的三无药店。
她问老板:“这个安眠药真的有用吗?”
“放心,保证你睡得好好的。”
安阑不放心,但也别无他法。
每天晚上她都会吃一粒药,可能是药起作用了,这几天的确睡着了。
白天上课时,也不会经常打瞌睡。
这天下课铃刚响,陆屹白就走了过来:“小伊,你的状态终于好一点了,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对于陆屹白的话,安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没勇气问清楚,只能选择沉默躲避。
下课铃响就逃,上课铃响才进教室。
这种状态大约维持了三天,就连林梦然都看出了异状。
陆屹白当然也察觉到了。
这天放学后,他拦住了安阑:“小伊,这几天你为什么不理我?”
安阑抱紧怀里的书,脸色微白,没说话。
“小伊……”陆屹白又喊了一声。
这时,林梦然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你们在聊什么?”
陆屹白没有再说下去。
安阑看着他们交缠的手臂,沉默离开。
这之后,安阑和陆屹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安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这天,安阑放学回家刚吃完药准备睡下,突然房门被人踹开!
程父冲进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你看看你考得是什么东西?!”
那张满是红叉的试卷落在安阑面前。
“我养你这么大,供你上学,你就考出这个成绩回报老子?!不光早恋,学习也学不好!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待在屋子里不用去上学了,还省钱!”
程父的拳头砸下,直接把安阑砸懵了。
后背撞在床腿上,疼得她回过神来。
意识到程父的意思,安阑连忙爬起来抓住卧室门:“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那天不在状态,我高考绝对不会考砸的……”
“滚进去!”程父一点也不信。
安阑绝望地看向客厅:“妈,我说的是真的,我能考好的!”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程母一言不发收回了视线。
紧接着,哐当一声,卧室门被程父紧紧关上,传来反锁的声音。
安阑拉扯着门:“爸,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能考好的!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可任凭她怎么敲,门外,程父没有半点回应。
密闭的屋子,像极了在管教所里时,那一间间逃不出去的囚房。
那些忘不掉的梦魇又朝安阑伸出了魔爪。
她急促的拍打着门,之前被程父打坏的右耳又开始嗡鸣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那刻,安阑看着关闭的窗户,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一把推开,看着三层高的楼,直接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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