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瑶大脑一片空白。
她眼睁睁的望着，望着顾允诚将孩子递给楚然……
望着他们说笑……
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
林芷瑶看着那背影，一瞬间，只觉天崩地裂。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怪她七年未为他孕育子嗣，他都不曾怪罪。
原来，他早已不稀罕自己给他生孩子了。
晚上，顾允诚回府时，屋内一片漆黑，林芷瑶已经睡了。
他有些诧异，这是林芷瑶第一次没有等他。
没多想，顾允诚合衣躺下。
黑暗中，林芷瑶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望着身侧的男人，心口紧攥着，酸涩无比。
睁着眼到了天明，第二日，又闭上眼等着顾允诚离开。
既不想说，又不想问，悲哀至此。
天色大亮，素霜催促着林芷瑶去看张神医，林芷瑶这才起身。
医馆。
张神医向林芷瑶见礼后道：“郡主，我翻阅古籍，正在查找治疗你的方法。”
林芷瑶声音低沉：“神医，我不想再治了，往后你不必再费心了。”
说完，不顾其诧异神色起身离去。
走到医馆门口，林芷瑶却看见了楚然，她还牵着昨夜那个孩子。
林芷瑶一怔，楚然上前道：“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林芷瑶收敛心神，冷声开口：“你有什么话便直说。”
楚然勾唇一笑，直接摊牌：“那日我见到郡主，便知有些事瞒不住，四年前，我并未随家族流放，而是留在京城，这四年，我一直都和诚哥在一起。”
林芷瑶虽然早有揣测，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心中刺痛。
“知道我为何要来看大夫吗？”
楚然得意地摸着肚子，身上好似散发着一层柔光：“因为我腹中又有了诚哥的骨肉。”
林芷瑶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用尽全力才能维持仪态。
“你想要进门？”
“郡主，我不想当妾。”楚然嘴角挂着一抹炫耀的笑，“诚哥自始至终爱的是我，就算不入府，我们也是一家人。”
话落，林芷瑶脸色骤白。
……
林芷瑶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又想起了楚然的话。
顾允诚在外有妻有子，他们是一家人。
纵使自己是顾允诚明媒正娶的妻子，却生生成多了多余的那个。
林芷瑶心中升出一股无力感，正当她心力交瘁时。
“砰”的一声！
门被推开，顾允诚气势汹汹的来到她面前。
不等她开口，顾允诚便开口质问：“那女子是你安排的？”
“什么女子？”林芷瑶不明所以。
“那两个侍妾。”顾允诚表情冷到极致，“我已问过母亲，是你安排的人，你还想装傻？”
林芷瑶明白过来。
想说些什么，又觉无话可说。
顾允诚见此，冷笑一声：“是我看错你了，你倒是大度得很。”
这话如刀子一般戳进林芷瑶心里。
她怔然问道：“你是不想要妾室，还是想要的另有其人？”
林芷瑶便见顾允诚眼神骤然冰冷。
她心口发寒，再忍不住质问：“我见到楚然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顾允诚一愣。
沉默半刻，他冷冷道：“她的事你别管。”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林芷瑶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整个人摇摇欲坠。
忽地，外面响起顾老夫人跟前嬷嬷的声音：“首辅大人，夫人，老夫人有请。”
泰安院。
两人行礼后。
顾老夫人一改常态，笑意盈盈道：“诚儿，你隐瞒得真好，原来我顾家早就延续了血脉。”
林芷瑶忽的看向顾允诚。
两人四目相对，林芷瑶眼里盛满了绝望。
“我已经接我的孙儿接了回来。”
顾老夫人话音落下，嬷嬷便将孩子领进门，带到林芷瑶面前。
林芷瑶呼吸一窒。
顾老夫人威严地望向林芷瑶：“你既生不了，孩子就记在你名下。”
那孩子抬头看着林芷瑶，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