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味轩。
因着定不起包厢,安平侯府众人坐的是大堂,好在百味轩装修得好,即使安平侯府定的位置是在大厅角落的几桌,看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张清月和张清磊一到,就带着张耀祖找熟悉的亲戚玩耍去了。
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这幕,满意得暗道银子花得值!
苏叶儿跟在老夫人身后,偷偷打量着这豪华的宴席,心里也越发期待。
今天过后,祖儿就是安平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她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了......
二楼包厢里,傅晋阳正百无聊赖地,拿着那玉葫芦坠端详。
“啧,这葫芦坠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掉的!”
他找了好几日了,都没把人找出来,气得他嘴巴都冒泡了!
六喜听见这话,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嗯......主子,有没有可能这玉坠不是凶手掉的?”
“不可能!这玉坠一定是打我那人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见六喜又不说话了,傅晋阳没好气道:“吃吃吃,爷跟你谈论案情呢,看你就没断案天赋,以后爷怎么对你委以重任。”
六喜欲哭无泪,不是他只顾着吃,而是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家这个爷读书的时候,嗯......烂泥扶不上墙......追拿起凶手来,会这样废寝忘食啊!
开始说好了,只是是晚一点吃早饭......结果是晚了一点又一点,硬是饿了他一天!
六喜恨不得把身子都埋进碗里去,但是听到‘委以重任’这句话,还是努力地抬起头来。
“爷说的都对,小的也觉得这玉坠也一定是那凶手的。您一直拿着容易摔到,要不给您找个盒子装起来?”
傅晋阳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哼道:
“不,我就要日日看着这玉坠,这是我被打的耻辱。每看一眼,就让我对那凶手恨上一分。”
说完,傅晋阳就又把玉坠挂到了脖子上。
六喜:“......”
生怕主子又对自己犯脑疾,六喜指着窗外就惊呼:“咦,那不是安平侯世子夫人?”
安平侯世子夫人?!
听到熟悉的称呼,傅晋阳下意识就扭头看去。
一头浓黑飘逸的乌发,凤眼琼鼻,周身的清冷之气,不是程卿安是谁!
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糟了,莫不是她从哪里探到了他的行踪,特意跟过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傅晋阳心乱如麻,提脚就要跑。
不对,他是在包厢里啊,程卿安就算来了也找不到他。
嘿嘿,既然她也看不到自己,自己也就不用怕,她看到自己的脸再惹出祸事来了!
于是傅晋阳轻手轻脚地过去,将窗户关得只留了条缝,然后端着盘菜,边吃边伸直脖子,好奇偷瞄。
见此,六喜终于松了口气,安心吃饭了。
楼下,程卿安姗姗来迟,与她差不多时间进门的,是程家婶娘。
来的亲戚并不多,程家算是最有分量的了,张跃川特意带着一家人人,特意前来迎接:“婶婶来了,欢迎欢迎,快请进!”
亲戚们不明真相,也想在程家人面前卖个好,于是都笑着来恭喜她。
“恭喜夫人,您眼光真好,祖儿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程卿安看了一眼,与苏叶儿站在一起,笑出两个梨涡的张耀祖,冷冷地抽了一下嘴角。
“......怎么回事,夫人看着像不喜欢那孩子?”一个夫人与旁人小声嘀咕。
“我确实不喜欢这孩子。”程卿安直接开口。
“什么?!”那妇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卿安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这孩子。”
此话一出,周围之人齐齐色变。
程卿安竟敢如此当众落安平侯府面子!
张跃川脸色瞬黑,看着程卿安的眼神,跟藏了刀子一样。
张清月暗道,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嫂嫂已经变了,肯定不会乖乖听从摆布的......
听到程卿安这样说话,周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当即就呵斥道:
“程卿安!你怎么说话的,要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责骂你,你才学会慎言,是不是!”
这时,众人瞧着程卿安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起来......
不是说安平侯府主母乃女子楷模,样样出色吗,怎么现在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啊?
也是,会被娘家人当众责骂,怎么可能是个好的......不少人眼里,对程卿安露出了鄙夷之色。
见周氏如此,程卿安胸腔堵得厉害,衣袖下的手指紧紧蜷成拳头......
程卿安真是够蠢的,有不满私下在府上闹一下得了,还拿出来丢人。
这下,都不用他说话,程家的人都不会轻饶了她!
张跃川终于松了放下心来,眼里都弥漫出笑意,自觉体贴的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夫人,还在跟我闹别扭呢,呵呵......”
程卿安恶心嗤笑,正准备回怼,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儿怎么这样热闹?”
只见门口站了个打扮富贵的夫人,她眉宇间有些病气,但说话时却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姑母!”程卿安用力的搓了搓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姑母与母亲关系交好,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正牵挂她的人。
再次见到真正疼爱自己的长辈,程卿安激动得像是久游归家的孩子,在喊出人的瞬间,她已经过去将人抱住了。
程岚辛被她猛地抱住,身子一愣,反应过来后更是气愤。
该死的,安安自小就是个坚强的孩子。程家和张家到底做了什么,竟将她逼得哭成了这样......
“别哭,姑母给你做主。”程岚辛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程卿安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嗯,姑母,您怎么来了,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看您的。”
程岚辛眉头一皱,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肩膀。
“你这丫头,遇到委屈也不会告状。要不是你铺子上的掌柜向我透露了口风,我还不是你竟然都被逼得要过继了!”
是了,铺子掌柜是姨母,在她出嫁那年送给她的人。
岭南到京城走水路都得至少都得两天,姑母只怕得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想到这,程卿安眼泪更甚,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姑母,对不起,是我让您受累了......”
见程卿安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周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呵道:
“安安,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收一收眼泪。”
程岚辛将想要说话的程卿安脑袋一按,对着周氏就骂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凶安安的?!周氏,你这当婶娘的,连别人家后母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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