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美眸带泪地点头:“疼。”
还好她这下巴是纯天然的,不是后天加工而成的,不然就得撞歪了呀......
她伸出小手抚摸他线条紧绷性感的下颌:“皇上疼吗?”
“朕不疼。”司澜宴被她柔软小手轻轻抚摸着,感觉下巴痒痒的,摩挲她小下巴的大手转为轻轻捏了捏:“爱妃整个人都是软的,下巴也是。”
秦菱被他这夸张的言论逗乐了,紧蹙着的眉脚轻轻一扬。
“皇上真会说笑,臣妾骨头总该是硬的吧,不然臣妾还能正常站着?还能正常走路吗?岂不是该爬着走了?岂不是得天天躺在榻上了吗?”
见她展颜欢笑,司澜宴那因她含泪委屈模样而紧揪着的一颗心,也随之松懈了下来。
她那沉甸甸的大片柔软随着她低笑声震颤挤压着他的胸膛,引得他浑身僵硬无比。
他抱着她坐了起来,隐忍着那股灭顶之灾般的疼痛感,哑声打趣:“爱妃小身板柔若无骨,站不久,便两腿发软,双眼发黑,爬着走,也会气喘吁吁,朕说错了?”
秦菱一脸黑线:“哪有......”
他长眉一扬:“爱妃恐怕忘了,最近五天,你都是躺在榻上过的?”
“皇上还好意思说,臣妾之所以变成这样,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秦菱也不知道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让她穿书前的那一世,生下来就没了父母成为孤儿。
而穿书穿成谁不好,偏偏要让她穿成给反派暴君下蛊、真相曝光后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
穿进书里,和暴君同房后晕了一天。
醒来后身体不济,不是被他抱着走抱着喂饭,就是在榻上躺着被他抱一整晚。
好不容易能下地了,结果才用了个早膳、在太后屋里说了几句话、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块点心的功夫,就又被嗜血症发作的暴君吸血后晕了三天......
妈耶,她这穿书体验还能不能再刺激一点呀?
接下来该不会是......暴君被原主下蛊的真相曝光,他解了情蛊,要将她做成人彘如原主那般吧?
啊,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往下想了。
二十四世纪时,她身为在校大一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又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断不可能那么残忍地对她,她应该能在真相曝光之前逃出去的......
秦菱用力摇了摇头,接着,又被眼前高大诱人的男人躯体给吸引住了。
只见暴君身上单薄的白色中衣被泉水浸湿了,反常的贴着肉身,使得他那高大如同雕塑一般性感完美的身体轮廓隐现。
看着看着,她花痴又犯了,大脑开始短路,小心脏更是不听使唤怦怦直跳起来。
就很想上手摸一摸他硬实的肌肉。
“咳咳......”
司澜宴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被水浸湿的身体看,心中愉悦,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拉回她迷失的心神。
俊脸凑近她被泉水泡得热汗淋漓的巴掌俏脸,低声问她:“爱妃觉得,朕好看吗?”
秦菱看着他一五一十地回:“好,好看......”
他又轻咬她小耳朵:“喜欢吗?”
秦菱小耳朵被咬,浑身颤栗地别过脸去,小脸一热比那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上几分。
“喜,喜欢......”
话落她就将羞红的小脸埋进了他怀里。
司澜宴瞅着她娇羞怯怯小模样,摸了摸她小脑袋:“朕是你夫君,有什么可羞的?你看朕,会否与你一般,动不动害羞躲起来?”tຊ
哎,这小傻瓜,都已经和他滚过床单了,还这般少女心思和体态,叫他如何是好。
他无奈摇头,有力双臂轻轻松松抱起瘦小的她,修长笔直没有丝毫赘肉的大长腿,一步步踩着天然石阶上了岸。
扯过树上挂着的外袍,迅速裹到了自己湿透的身体上。
虽然他里面穿着中衣,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怀里花痴小女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担心她看他久了,心情激荡,便像那日洞房之夜一般狂流鼻血。
眼下小女人才刚从晕迷中苏醒,身体非一般的虚。
担心她再多看湿透的他两眼,真会如她几天前所开的玩笑那般,流鼻血身亡。
“来,穿上衣裳,回寝殿躺着,别感冒了。”
司澜宴大手扯过挂在树上女人穿的裙子,又亲自给秦菱穿起了衣裳。
但他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没有接触过女人,女子的衣裳也不会穿。
给她穿衣时弄错了先后顺序,把外面的裙子穿到里面了,里面的穿到外面了。
“哎,好像穿反了......”
秦菱低头时发现不对劲,就要将身上穿错了的衣裳脱下来。
司澜宴制止了她:“穿那么工整作甚?一会到了寝殿,还得脱了换掉,湿衣裳穿身上,容易感冒。”
若不是知道她容易害羞,又想着她才刚从晕迷中醒来,担心自己吓坏她,他会将她里面的湿衣裳通通剥掉。
秦菱却想到他一个威武霸气的帝王,老是放下尊贵的身段,亲力亲为地伺候着她,心中感慨万千。
那蛊虫还真是厉害啊!
竟然能将一个阴戾无情、冷血凶残的暴君,变成如今这副缠人粘人模样!
也不知道解了蛊后,他会如何呢?
她忍不住叹息:“您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高不可攀的真龙天子,这双手,是治理江山社稷的龙爪手,金贵着哩,臣妾怎能让皇上伺候,应该是臣妾伺候皇上才对呀。”
司澜宴并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蛊,抱起她就往洞府外面走去了。
“无妨,往后,由朕帮你穿衣,喂你吃饭,给你洗澡,且诸如此类的事,还会有很多,你得慢慢习惯,嗯?”
“臣妾受宠若惊了。”
秦菱被男人抱着走,小身子颠簸得厉害,就将一双细弱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圈着。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跟个残疾智障巨婴似的。
一路上两人的脸贴很近,秦菱惊奇地发现大暴君面容显得有些疲累,黑眸里也冒出了一些红血丝。
不禁伸出小手去摸他的冷脸:“皇上最近都没有睡好吗?为何看着憔悴了不少?是政务太繁忙了吗?臣妾瞧见您眼里都有红血丝了呢......”
司澜宴被她温软小手摸得冷脸上神色暖了些:“还有什么,比朕的爱妃更重要?朕是担心你,才没有合眼。”
秦菱闻言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还有一丝感动,柔柔弱弱地说:“臣妾有罪。”
她显然没有想到,高冷不近女色的大暴君会因为她,而成为了眼下这副颓靡落魄的模样。
但当她想到,他是因为中了原主所下的蛊才会变成这样,而她也是因他蛊毒发作才晕了三天的,那份突然冒出来的感动顿时就没有了。
由于眼下是白天,司澜宴抱着秦菱经过御花园时,有妃子远远的瞧见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妃子还以为产生了幻觉呢,于是揉了揉眼,结果皇帝陛下和他的宠妃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澜宴抱着秦菱径直来到了养心殿。
担心怀中小女人穿着湿衣裳感冒,一进殿,他就将她身上所有衣裳都剥了,给她换上了新衣裳。
小女人饿得肚子呱呱直叫,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的他也才感觉到了饿意,便吩咐宫人摆了膳。
秦菱一见着满桌子的美食,便口水泛滥,在司澜宴怀里伸长了脖子,终于有了些精神。
不然她整个人连同骨头都是软的。
秦菱说想喝蟹黄粥,司澜宴就给她盛了一碗,好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她。
“嗯,好棒的厨艺!”
热腾腾的蟹黄粥绵绸香糯,到嘴后就化了,直接滑进了胃里,暖暖的很舒服,秦菱甜滋滋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一整碗蟹黄粥便见底了。
关键是喝粥不需要咀嚼,她觉得很省事,现在她浑身都是绵软无力的,身为吃货,还是头一次吃东西不想使力气。
只是,当她还想喝这个粥时,司澜宴沉声阻止了她:“蟹黄性寒,你身体虚,不可多食,来,别懒,啃两块排骨?”
一碗粥下肚,秦菱好歹有了些力气,听话地啃起到嘴的排骨来。
香酥脆嫩的排骨,她同样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像个仓鼠宝宝。
司澜宴发现她不管吃什么,都是一脸幸福满足的小表情,只是看着她吃,便让一向食欲欠缺的他也多了几分食欲。
他喝了两口粥,竟然感觉粥也美味了不少。
待怀中小女人吃饱喝足了,摸着小肚子打起嗝来,他便剥了一颗蚕豆喂到她嘴里:“最近怎么不吃这个?朕记得你爱吃。”
蚕豆一喂到嘴里,秦菱脸色煞白仿佛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连忙吐了出来。
司澜宴见她如此反常,敛起飞扬长眉,声音有些冷:“是厨子做得不好?不合你胃口?”
“没有没有!”秦菱生怕他一怒之下将厨子砍了,虚弱无力地解释:“好东西自然要悠着点吃,不然下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了呢。”
司澜宴瞅着她满脸惊恐小表情,整个人还以一种肉体能感知到的速度在他怀里变得僵直了,就又剥了一颗蚕豆递到她唇边。
眯起深邃寒眸:“只要爱妃想吃,别说只是小小蚕豆,便算是熊心豹子胆,朕也能每日给你送来,不会少你吃的。”
秦菱知道,大暴君这是看出了她的反常,试探她来了。
她不愿吃都不行了呢。
只能暗自攥着小手,硬着头皮吃下再次投喂到嘴边的蚕豆,还细细咀嚼了起来。
她在二十四世纪时候,十一岁那年,因为贪吃了几颗蚕豆,然后中毒出现了溶血反应,还进了ICU病房抢救,差一点就没命了。
也是因为那次吃蚕豆中毒事件的发生,收养她的奶奶拿出手头所有的积蓄给她救治,可等她睁开眼睛醒来,出了ICU病房后,却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奶奶因为过于紧张担心她,突发性心源猝死,永远离开了她。
所以,自那以后,她害怕吃蚕豆,不敢吃蚕豆,甚至不想看到蚕豆。
每每想到,她唯一的亲人因为她贪吃了几颗蚕豆而没了,心中就无比的难过痛楚。
秦菱想到奶奶对她的好,想到奶奶因她而离世,眼眶一紧,甚至有种要流泪的冲动,只想狠狠扇馋嘴的自己两耳光。
但当着男人的面,她不能吐出蚕豆,还得装作享受模样美滋滋地咀嚼着,吃下一颗又一颗。
然后甜软地同他说:“蚕豆很好吃,有皇上陪着用膳,还亲自投喂,臣妾说不出的开心,感觉无比荣幸,更觉得自己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呢。”
“是吗?”司澜宴修长指节挑起她精致小下巴。
见她小脸上笑靥如花,樱桃小嘴亮晶晶的,他敛着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凑上去吮掉她唇上的油脂。
檀黑眸子深沉地凝视着她,扬起长眉哑声道:“那便入寝吧,换你来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