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末没料到舒窈窈会反应过激,猝不及防的被舒窈窈一脚蹬下了沙发,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后腰磕到了茶几,好不酸爽。
偏偏这始作俑者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不在意他有没有受伤,穿好衣服便去开门。
褚辞末突然觉得,肝儿上的疼不比腰疼得轻,活生生被气的!
舒窈窈开门迎着搬家公司的人进来时,褚辞末正一脸痛苦的扶着腰起身。
看着舒窈窈和褚辞末微乱的衣衫,还有舒窈窈破掉的嘴唇,搬家公司的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那眉飞色舞的眼神,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舒窈窈看得云里雾里,“两位大哥,你俩干啥呢?”
“没、没什么,要搬的东西在哪儿呢?”
舒窈窈立马领着二人去了她放行李的房间,腰疼的直咬牙的褚辞末被她全程无视了。
“……”褚辞末看着舒窈窈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搬家公司的人搬运行李,心里窝着的火苗越窜越旺,她当真是没良心!
这两年,他待她也不算差,好歹合伙一场,她竟对他这般漠视?
将行李搬上车的时候,那工人看着舒窈窈被咬破的嘴唇,忍不住问了一嘴,“姑娘,我瞧着你们两口子感情应该还不错,咋就不跟他过了呢?”
舒窈窈暗想着,她跟褚辞末有哪门子的感情?
“唉,不好说,不提了。”舒窈窈一副不愿聊的样子,想打断工人的八卦心思。
哪知,那工人还来劲了,仿若他心中的猜想被印证了似的,“也对,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这老公不能要,他腰不行,长得好看有啥用?”
褚辞末腰挺好的啊,在某些时候特来劲,这工人何出此言?
舒窈窈尴尬的笑着敷衍了两句,“是是,及时止损嘛!”
好一个腰不行,好一个及时止损!褚辞末扶着腰倚靠在门框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行李都搬上了车,舒窈窈本来想跟褚辞末道个谢,一转身,便迎上褚辞末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他就那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好似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将她挫骨扬灰。
舒窈窈暗暗咋舌,这祖宗又是咋了?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
气急的褚辞末本想重重的将大门关上,结果一使劲儿,闪着了被撞的位置,瞬间更疼了。
门没关上,他倒是因为腰椎突然的刺痛弓下了身子。
舒窈窈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上前扶住褚辞末,“你怎么了?”
褚辞末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艰难的抬头瞥了眼舒窈窈,眼里满是怨气。
看着褚辞末疼得额上直冒汗,也不像是装的,舒窈窈只好让搬家师傅直接将东西运到她住的地方,联系物业帮忙开门。
褚辞末每走一步,腰椎便跟锯子剌似的,却死要面子咬牙忍着,“老子腰要是废了,你负全部责任!”
“关我……”舒窈窈正想说关她什么事,可看到偏移了位置的茶几,被她遗漏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把褚辞末推开的一瞬,好像是听到了“砰”的一下撞击声,里面好像还夹杂了褚辞末的痛呼。
想着褚辞末也不是娇气的人,能疼成这样,想必撞得不轻,舒窈窈去屋里翻出了跌打损伤的药酒,“你趴着吧,我给你搓搓。”
褚辞末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趴在了沙发上。
舒窈窈撩起褚辞末的上衣,看到腰背处一块青紫,倒了药酒在掌心搓开,随即用力的在褚辞末的腰上来回搓揉。
“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不压着我,我能掀翻你吗?”
“……”褚辞末腰间的疼痛在舒窈窈卖力的搓揉下渐渐缓解,那软绵绵的掌心熨帖着他的皮肤,滚滚发烫。
褚辞末深吸了一口气,晦涩不清的开口,“行了,你滚吧,不要你搓!”
不知道褚辞末又哪根筋不对,舒窈窈“切”了一声,拎起包就要走。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门铃声响起,给她吓了一跳。
未免是褚辞末的熟人,看到她在这里,给褚辞末带来麻烦,舒窈窈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下。
待看清来人是谁时,她登时退回到了褚辞末身边,“是我妈!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刚跟褚辞末领证那会儿,舒家屡次要求要到褚辞末家坐坐,舒窈窈推脱不开,便寻了个褚辞末不在家的日子,让舒家人来做了一回客。
她跟褚辞末只是协议夫妻,不让舒家人知道她结婚对象是谁,已然是她对褚辞末最大的保护。
从始至终,舒家人都没跟褚辞末打过照面,收了钱的章琳,也不在乎女婿是个什么玩意儿。
“去拿个口罩过来。”显然,褚辞末也不乐意在章琳面前露脸。
舒窈窈迅速的找了个口罩给褚辞末戴上,面色有些担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但肯定没好事,她不是省油的灯,你能应付得了她吗?”
褚辞末斜眼看了下舒窈窈,“我看着很好拿捏?”
“那倒没有。”舒窈窈对褚辞末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那你赶紧把她打发走,别让她发现我在这里!”
“要是让她看到我,肯定以为咱俩离了婚还勾勾搭搭的,指不定又要憋什么坏,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掩护好我。”
舒窈窈说罢,直接冲进了主卧关上了门,褚辞末甚至能听到啪嗒落锁的声音。
离了婚还勾勾搭搭?褚辞末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
未免再扯着腰,褚辞末缓缓的起身走到门口。
门打开的一瞬,章琳自顾自的便进了屋,完全不理会主人的意见。
看着章琳不请自来的在沙发上坐下,褚辞末眉头蹙了一下,眼底蕴着煞气。
章琳浑然未觉,冲着褚辞末招招手,“快过来坐。”
褚辞末垂眸,掩掉眼底的凌厉,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你哪位?”
章琳一怔,随即想到她这个前女婿没见过她,便做了下自我介绍,“我是舒窈窈的妈妈,今天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哦?”褚辞末眼底划过一丝嘲弄,“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