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然猛然踩下刹车，后面鸣笛声一片，却盖不过他此刻的心跳声。
季悦拍拍他的手臂，指了指后视镜。
“你要是再不走，我怀疑会有人拿着棒球棒来找我们。”
盛景然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发动车子，迅速驶离了原地。
他将车窗开了一点点，秋末的风带着凉意，瞬间窜进车厢，让他热度持续上升的脸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座公寓楼下。
有些话当时没有说出来，等到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盛景然就是这样，他有很多想问的，可每一句都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和场景。
最后，他只憋出一句：“我不觉得你不好，你报复他很好，你放下他也很好，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对你横加指责。”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出那句——
但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季悦觉得他这幅认真的姿态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朋友间的坦诚。
她勾起唇角：“谢谢你，盛医生。”
天色擦黑，路灯也亮起，从车窗落进季悦眼里，荡起一片细碎的光。
盛景然心脏猛地落了一拍，然后迅速别开了视线。
他算是知道，何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
心脏在胸腔跳动，每一下都是喜悦的震颤，活了三十二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受，实在是滋味莫名。
将季悦送到公寓，讲了下注意事项之后，盛景然便大步离开，似乎并不想多待。
季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
没等她沉浸在这种情绪多久，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季悦只拿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蒋之慕的号码。
她等了三秒，才按下了接听键，等着对方开口。
蒋之慕低沉的语气传进她耳朵里。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可以直接来上班。”
季悦淡淡应了一声。
蒋之慕忍不住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住？”
“你没看我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么？那房子，我选择要一半的产权，你可以折算成现金给我。”
蒋之慕呼吸一窒。
“你要钱我直接给你，但房子我不可能卖。”
季悦眸色骤冷。
“你卖不卖都不妨碍我放弃那一半产权，你想要留着那房子就留着吧。”
“季悦！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季悦只觉得他胡搅蛮缠，眼里闪过一丝烦闷，迅速挂断了电话。
蒋之慕再打来，她也不再理会。
翌日。
季悦到达公司之后，无视员工仿佛见鬼的眼神，直接走进了副总办公室。
当看到桌上的山栀子时，她抬手拿了起来。
这时，蒋之慕也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笑意尚未扬起，就看到季悦将手中的花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
季悦转头看着他，淡淡道：“蒋总，以后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我不喜欢。”
蒋之慕的眼神陡然暗沉！
“季悦！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