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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自上而下的俯视她,“颜梨,要做什么事,我自己会判断,用不着你帮我拿主意!”
颜梨吓了一跳,根本不敢直视他。
他老往这里跑,还送来莫名其妙的东西,她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虽然心里隐隐有那个念头,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越界,但牧延深是什么人?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牧延深会对自己有意思。
她咬了咬唇,极小声的道:”小叔,我不敢的,也没有那个意思。”
牧延深的目光扫过她刚咬过的唇。
那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水光,他眸色暗了暗,松开了她,“去吃早餐!”
他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十足的冷感,仿佛没有人可以反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颜梨只得坐下来吃了一点。
可越吃越觉得不对劲,便忍不住偷偷去瞟牧延深。
牧延深吃得比较快,但动作却很优雅,仿佛注意到颜梨在看他,他放下了餐具,看着颜梨,“有什么话就直说。”
颜梨不敢与他直视,但又实在忍不住,只得小声道:“小叔,以后不必再送东西给我,衣服,首饰什么的,太贵了……”
牧延深神情冷淡,“不喜欢?那换一家,下午我让助理带着品牌和款式,你自己挑。”
颜梨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才道:“不是,小叔,我不需要那些……”
这时,牧延深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直接接通了电话,“小雪?”
房间很安静,颜梨能很清楚的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小叔,我都回来三天了,都没见到你,人家想你了。”
是陆雪撒娇的声音,听起来又乖又软,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颜梨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下意识的僵直了身子,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她瞬间想起了陆雪的那句“你知道周言是怎么死的吗?”
周言是怎么死的?
她想起了那个冬天,周言从楼上坠下来的场景,破得像一个被人拆到四肢的破布娃娃,血淋淋的场景刻进了好她的噩梦里。
她私下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才稍微能睡安稳。
陆雪撒娇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小叔,你什么时候回家,爷爷说你几天没回来了。”
牧延深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这两天有事,等我忙完了请你吃大餐。”
“不嘛,人家不要吃什么大餐,要小叔陪我逛商场买东西,我看好了好多包包和衣服,还有首饰,小叔你要买给我。”
“好,买。”
“谢谢小叔,爱你!小叔,明天晚上你回家吗?爸爸和爷爷说明天晚上一家人要在一起聚聚,我还请了几个朋友过来,他们都非常崇拜你,想见见你呢。”
牧延深轻淡的道:“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会议,不一定能回。”
陆雪不满意,撒娇道:“不嘛,不要尽量,要一定回来,小叔,人家一两年没见你了,你就这么敷衍我,生气!”
牧延深语气有些无奈,“好,我让助理把明天晚上的会议挪后一点。”
那边传来一声欢呼,“小叔万岁!”
两人又聊了几句,牧延深便收了电话,抬头就看到颜梨苍白的小脸,还有僵得不能再僵的身子。
“不舒服?”牧延深眉头微不见的皱了一下,伸手去摸颜梨的额头,颜梨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她紧紧的扣住掌心,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扣出血来,“小叔,我想出院了。”
牧延深眸色冷了下来,“不行。”
颜梨站了起来,小声却坚定的道:“我要出院。”
牧延深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发现她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盯着她:“不喜欢这家医院可以换一家,私立医院条件会好一些。”
颜梨转过身,低低的道:“我已经好了,小叔,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以后不必再这样管我了,我不是陆雪,不习惯这样的管束。”
牧延深声音极为冷淡,“颜梨,你以为我把你当侄女?”
颜梨整个身了彻底僵直,直觉告诉她,牧延深接下来的话她非常不想听,她恨不得马上消失,但牧延深没打放过她,极为冷淡的道:“颜梨,你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从你进陆家门那天起,我就没把你当成侄女看,以前你年纪小,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十年了,你该玩够了,现在你二十岁,成年了,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颜梨猛的抬头,心瞬间坠入谷底,手脚冰凉。
牧延深什么意思?
没把她当侄女看?那把她当什么?
他和洛樱的事京城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是要结婚的,他想做什么?
牧延深站起来,高大的身型几乎将颜梨整个人都挡住,“不喜欢这家医院就换一家,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过来。”
说完,他接过管家递上来的领带,声音冰冷:“你出去,让她来。”
管家看了颜梨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颜梨不敢转身,站在原地,手指紧紧的抠住掌心,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牧延深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过来!”
颜梨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还没有从刚才牧延深的话里惊醒过来。
牧延深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颜梨,别挑战我耐心,过来!”
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如同君王一样在发号施令,颜梨不想和他直接冲突,只得硬着头皮慢慢的转过身。
牧延深的目光在她苍白小脸上扫了一圈,递上了领带,“系!”
丝质的灰蓝白条领带,做工精良,简单又大气,明明很轻,颜梨却觉得如同有万斤重。
她不敢直视牧延深,低头脑袋,极小声的道:“小叔,我不会。”
牧延深目光柔和了一点,声音却仍旧很冷,“你也不敢会。”
停了一下,他向门外道:“张华你进来给她示范一次。”
张华面无表情的进来了,熟练的替牧延深系好了领带,然后又出去了。
牧延深盯着颜梨:“现在,解下来,重新系。”
他的目光冷沉又专注,带着无边的压迫感,颜梨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
但她无力忤逆他,只得颤颤巍巍的去替他解领带。
可他实在太高,她要仰着脑袋,才能用手去解。
离得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额上。
痒痒的,带着清洌的雪松味和纯男性的气息像甩不到的魔咒一样缠着她,她心慌得身子都在轻颤。
费了很大的功夫,领带解下来了,可系上去的时候,还是异常艰难。
只看了一遍,她实在有些记不住,加上又极度紧张,一连系了三次都错了。
第四次的时候,她急得手心和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牧延深就这么看着她,随着她身子越贴越近,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幽暗。
突然,他伸手掐住了她细软的小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勾,她整个人就贴在了他身上。
身子相贴的瞬间,她感觉到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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