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了。”
“怎么又不找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白来吧?你们不是有画像,拿出来瞧瞧,万一找到了呢?”
严筠卿转头看向她无奈道:“不想回去?”
后者仰头嘿嘿一笑,严筠卿瞬间明了:“那便再待一会儿。”
“好!”洛轻云笑着应道。
两人转身刚准备上楼,段武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那个,我就不去了。我去找找蓝月姑娘,看看她今日是否见过那个人。”
他们两人调情,他过去岂不是太打扰了,若是再遇到方才那情况,他跟谁说理去。
看了一眼身旁的洛轻云,严筠卿这才点头:“那便交给你了,有任何消息,随时告诉我。”
“将军放心,那属下就先走了。”
“嗯。”看着他的身影远去,两人这才上了楼。
只是两人还未走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老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这丫头,知道他是严将军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险些酿成大错。”
“妈妈,我当时也只是怀疑,但并不笃定。而且严将军没有提及身份,我也不好过问。”柳儿垂眸,满脸的委屈之相。
后者白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何用。还以为你是个有用的,结果、这个月银两减半,就当是个教训,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心狠了。”
“柳儿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她柔柔弱弱,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老鸨瞬间没了耐心:“装什么装,平日里装装也就算了,如今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模样又给谁看。”
似是委屈,柳儿瞬间红了眼眶,身子一抽一抽的,就算如此仍旧忍着不敢发出声响。
“哭什么哭,我不过说你几句,还委屈上了。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早不知道死哪儿了。要不是你长得还不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没让你跟其他姑娘一样去接客,你就烧高香吧。等哪日真将我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一听“接客”,柳儿身子陡然一僵,赶紧跪地磕头:“我错了妈妈,我知道错了,柳儿保证,下次不敢了。”
瞧她这没骨气的样儿,老鸨眼底尽是不屑:“知道就好,起来吧,让人瞧见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呢。”
话音刚落,严筠卿与洛轻云就出现在房门口,老鸨瞬间变脸,赶紧上前迎接:“严将军,妾身眼拙,不知您身份,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严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说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地,身旁的几人也赶紧跟着跪下,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沈妈妈这是作甚,我们公子不过是一介平民,岂受得起这等大礼。”洛轻云冷声强调。
老鸨何等聪明,怎会不清楚其中意思,赶紧起身笑脸相迎:“对对对,姑、小公子说的对,是妾身的错,两位公子快快请坐。”
将两人迎至桌前坐下,便赶紧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蓝月过来,好生伺候两位公子。”
“是。”柳儿应声,刚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洛轻云突然开口,随即指向柳儿道:“我要她。”
老鸨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小公子,她就是个婢女,笨的很,什么都不会,若是让她陪您,怕是会扰了小公子的雅兴。”
“我就要她。”
“这、这……”老鸨一脸为难。
紧接着洛轻云便从怀中掏出一袋银钱,老鸨快速接过,结果在打开的瞬间瞳孔放大,掩饰不住的惊喜,颤抖着手随意从中掏出一片金叶子。
之后又忍不住探进去看了一眼,竟全是金子。
“小公子出手果真阔绰!柳儿,既然小公子喜欢你,你便好生陪着小公子。”
虽然知晓眼前的“小公子”是女子,但还是……
“还愣着干什么,小公子能瞧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似是怕她毁了自己的生意,又在其耳边低声威胁:“你若敢坏我的财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威胁,柳儿只得点头答应。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二位公子了。”
说着就拿着金子准备走人,却再次被拦下。
“沈妈妈莫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她,我买了。”洛轻云一字一句强调道。
一听要将人买走,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小公子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她一个婢女,您买她回去能做甚。”
“做什么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只需要告诉我,人我能不能带走。”
“不瞒小公子说,这柳儿虽是婢女,但自打进我这烟雨楼,我就一直将她当成日后的接班人培养,您也瞧见了。而且她这张脸在烟雨楼也算是佼佼者,若是接客的话,定是不止这些的。”
虽然老鸨话说的很是委婉,但洛轻云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随即又掏出了几张银票:“这些,可够了?”
在她拿银票之时,老鸨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瞧见她手中的银票,更是一点也没犹豫,一把夺了过去,嘴上不停道:“够够够!小公子果真爽快,那这丫头就留给小公子了。”
说着便让人取来卖身契,双手奉上,她这烟雨楼可是许久没遇到这么财大气粗的金主了。
“那我就不打扰几位雅兴了。”随即迫不及待拿着银票走人,生怕晚上一刻钟,他们就会后悔一般。
在人走后,柳儿“扑通”一声跪地,朝两人就是一顿猛磕。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洛轻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赶紧上前将人扶起。
“谢谢姑娘,谢谢严将军,谢谢,谢谢!”
“要谢就谢你自己吧,其实你早就猜到筠卿哥哥的身份了吧?”
洛轻云突然发问,柳儿顿时一怔,似是没想到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人看透了。
“对不起,我……”
“你明知我们的身份,却没有拆穿,为何?”
就在柳儿刚要开口时,洛轻云又道:“你莫不是心悦严将军?”
后者心中一惊,赶紧跪地:“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一介粗鄙丫头,怎敢有此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