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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微末心疼地看着卸妆湿巾上的各种颜色,“早知道这个妆这么失败就不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还让你白等。”

夏诗怡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这么抽象的妆你花了一个小时?”

陈微末失望地叹气,“我只是想在今晚上好好表现一下,毕竟我可没桃子你这惊人的美貌。”

夏诗怡隐隐预料到不对,“哪种正经的地方需要表现你的美貌?”

她却是神神秘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拐过街头巷尾,在一家闪烁的灯牌底下停住。

夏诗怡仰头看着四方招牌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夜色。

店门口两边还有旋转的三色柱,看着不像酒吧,倒像是发廊。

“酒吧?”

陈微末拉着她往里走,“放心,绝对正经!”

夏诗怡生出了退怯的心思,脚定在原地,“这名字听着就不太正经。”

陈微末没拉动她,只好用上双手,“我用十年单身保证,绝对正经!”

这个代价可不小,夏诗怡知道她多半说的是真的,任由她拉着进门。

正中间是一个不大的舞台,台上有个抱着吉他弹唱的年轻女人,夏诗怡定神听了听,是成都。

看起来的确和陈微末说的一样,是个正经的地方。

周五晚上客人不少,店里的位置已经零零散散的被占了大半。

吧台前,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调酒师正低头专心致志地擦着玻璃杯。明明已经亮到反光,他仍觉得不够似的继续擦。

夏诗怡合理怀疑他在借着擦拭的工夫光明正大摸鱼。

陈微末忽然认真说:“那调酒师做到了我一直以来不敢做的事。”

夏诗怡茫然看向她,“什么?”

她双手推了一把鬓边的头发,一脸深沉:“我一直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夏诗怡:……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后,夏诗怡随便点了杯度数极低的酒。

陈微末扫了桌上的码,开始浏览菜单,“看见你这么自觉,我就放心点烈酒了。”

夏诗怡挡住她的屏幕,“可别,你这么沉一会儿醉了可拖不动你。”

陈微末推开她的手,“那就让你家司机大叔帮忙好了。”

“要是白叔知道我去了酒吧,一定会告诉我爸的,”夏诗怡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回家以后怕是要被打断腿。”

“唔,真是可惜了。”陈微末只好放弃彻底放纵的机会,点了和夏诗怡一样的酒。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失望:“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端酒时手却抖得厉害,有几滴甚至洒到了桌面。

注意到动静,陈微末抬起头,“你紧张什么,没见过美女?”

服务员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哥,他低着眉,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单手托腮慵懒看手机的夏诗怡,声音颤得更厉害了:“没……没见过。”

夏诗怡才察觉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撩眼:“放下吧,谢谢。”

小哥匆忙放下两杯酒就夹着托盘离场。

陈微末哼哼:“连服务员小哥都招架不住你的魅力呢。”

“你说的找乐子就是来酒吧看帅哥的?”夏诗怡浅抿了一口蓝色的鸡尾酒,是很清新的海盐味,“这边离老班家挺近的,被发现了怎么办?”

陈微末显然不信,“老李头怎么可能会来酒吧?”

“看帅哥等高考结束不好么,现在应该把握学习的每一分每一秒……”

“打住!”陈微末探前身子捂住她的嘴,“现在是乐子时间,禁止提学习!”

她竖起三根手指保证:“我保证就这一次,明天我就跟你一起补习。”

夏诗怡绷着脸说:“长寿的秘诀是不吃陈微末同学画的饼。”

“你怎么能不信……”

陈微末的声音戛然而止,直勾勾地盯着一处看。

夏诗怡循着她的视线转过身,目光一怔。

陈微末怔愣地问:“我刚刚没看错吧?”

夏诗怡垂回眼,“是陈阳。”

“他怎么会来酒吧?”陈微末站起身,手抵在额前眺望,“他上二楼了,楼上可是VIP包厢啊。”

夏诗怡想起前世于一舟的话,微微失神。

晃神的间隙,酸味弥漫口腔,才让她思绪拉回。

她不小心咬到了杯壁的柠檬片。

陈阳难道真的……?

陈微末目光灼灼,“要不去看看?”

夏诗怡按住她,“少管闲事。”

“你难道不好奇吗?”陈微末仍旧望着楼梯口的方向,语气急切,“身为班长,应该调查一下同学去酒吧的原因,以免走上不归路啊!”

夏诗怡扬眉,还是坐着没动,“那我应该先采访一下你。”

陈微末盯着她:“你真的不去看看?”

“你觉得陈阳会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性质?”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不管他来这里做什么,都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

夏诗怡声音微凉,“我跟他没什么交情,非要说有关系,也只是一万块和两顿饭的关系。”

陈微末摇着头感慨:“桃子,你真绝情。”

夏诗怡告诉她一个真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刚坐下的陈微末下一秒又站了起来,屁股还没来得及挨上凳子。

她的眼睛愕然睁大,“我天……”

“你别接连跟见了鬼一样露出那副吓人的表情。”

夏诗怡觉得这酒味道不错,打算再下单一杯,胳膊却被用力晃了晃。

“是于一舟啊!”

她指尖一滞,僵硬着身子回头,果真看见于一舟低着头快步往二楼走,时不时往周围张望。

陈微末怕被发现,趴到桌子上借着花瓶挡住脸,“今天是什么日子,夜色酒吧众星云集?”

夏诗怡站起身,“上去看看。”

“诶?”陈微末愣住了,“刚刚你不是还说少管闲事吗?”

陈阳她不管不顾,但一看于一舟也上楼就坐不住了。

陈微末痛心疾首地劝说:“桃子,真的不用这么折磨自己的。忘不掉就忘不掉,不用强迫……”

夏诗怡拉着她就上了二楼,“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前后时间不过半分钟,应该还能看见于一舟进的哪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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