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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阵阵,街灯昏黄。
严欢儿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苏语芊,目带愠色:“你为了让我和司南铵离婚,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苏语芊慢条斯理地理着长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严欢儿皱眉,捏紧了手机。
这个女人还是从前一样,私下里一丝掩盖都没有。
不等严欢儿再表态,苏语芊又道:“看到照片后你还不明白吗?阿远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不然怎么会把你的隐私告诉我,严欢儿,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这话如同寒冰将严欢儿全身的血液凝固起来。
看着她越渐苍白的脸,苏语芊做出一副善良模样:“不过我们曾经毕竟是闺蜜,我也不想让你和伯父颜面尽失,可如果你还是死缠着阿远,我可不保证照片会外露到哪儿去。”
严欢儿抑着沉重呼吸:“苏语芊,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闻言,苏语芊愣住。
严欢儿抬起手,手机中正是录音界面。
她冷声道:“我不管照片外露到哪儿,因为在这儿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好自为之。”
说完,在苏语芊惊愕的目光下,严欢儿转身离去。
走到酒店外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严欢儿正打算深吸口气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值班护士打来的。
她眸光一暗,心底掠过丝不安。
刚按下接听键,护士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乔姐,你快回医院吧,又一个病人走了……”
听到这儿,严欢儿心颤了颤,半晌才压下眼眶和喉间的酸涩。
她赶回医院时,只看见昨天那个老人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垂泪。
佝偻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
严欢儿胸口涌起股悲戚,可在这一瞬,一丝清明在脑子里闪过。
几天后。
华海医院伤者基本稳定下来,大部分的医疗团都要撤回原本地区。
严欢儿却自请留在海市灾区,想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而司南铵被乔父安排回栖烟市,毕竟,那边还有很多等他做手术的病人。
撤离当日,严欢儿一早就帮司南铵收拾好了行李,目送他上车。
从房间到酒店外,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载着司南铵的大巴缓缓驶离,严欢儿才不受控地追了几步。
但车子十几秒后消失在了拐角。
她站在原地,阴沉的天像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
许久,严欢儿拿出手机,忍不住拨通了司南铵的电话。
有些话,她想和他说明白。
嘟声响了两下后,那端传出熟悉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仅仅几个字,就掀起了严欢儿的泪意。
她控制着呼吸,轻轻开口:“盛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两人的心都顿了顿。
严欢儿抿抿唇,尾音仍旧有些发颤:“我觉得在我们婚姻走到尽头前,有些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沙哑的嗓音让司南铵心里掠过丝烦闷:“等你回来再说。”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时,严欢儿又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因为你妈妈的事,一直对我和爸耿耿于怀,甚至觉得我就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其实当年我第一时间让我爸安排了手术……但是她被送过来时已经过世了……”
当把这话说出来,严欢儿只觉胸口压了六年的巨石消失了,可新的沉重又随之而来。
她仰头看着天空,通红的双眼蒙上了层水雾。
电话那头安静的好像已经被挂断。
但严欢儿还是自盛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恨我,却还是一直坚持着这段婚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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