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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这是盛云舒的第一想法。
自古以来,所有的女子都要学习《女诫》、《内训》,无一人不知女子未嫁时,该以父为纲,出嫁后该以父为纲。
盛家是因为家风开明,身居高位不惧世俗,盛父才准她与两位兄长一齐习武念书。
平常女子,只怕只能学些算术,学学管家之道……
世道苛责女子,她们渐渐也被养出奴性,渐渐忘了女子的命也是命。
如她能上战场厮杀,抵御外敌建功立业,而不是被拘在皇宫那小小的四方格里,只能每日争夺一个男人的恩宠。
谢牧洲的话没停:“众皇子中唯萧宁铎出众,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胸无大志,玩弄权术,丝毫没有容人之量。”
“如若不让盛云舒重来,只怕周朝会亡在他手里。”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也不无道理。
盛云舒心中激荡不已,正要开口说话时,梦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闺房出神。
谢牧洲说女子亦可为帝,可当今圣上并无公主。
盛云舒又开始发愁,莫非……谢牧洲之意,是让自己取而代之?
此念一出,她更觉荒谬,盛家满门忠君爱国,怎么可能谋逆。
哪怕上一世萧宁铎灭了盛家满门,她也拿着父亲的长枪振振有词:“盛家一身忠骨,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反贼!”
如今重来一世,挽救盛家的机会还有很多,她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
盛云舒深吸气,按下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时,青衣上来通报:“小姐,今日是去铺子巡查的日子,您还去吗?”
每个世家皆有商铺,盛家商铺在盛云舒十二岁那年就交于了她。
自此,盛云舒每月二十四日比去巡视,风雨无阻。
她立即起身:“自然要去。”
闻言,青衣立即侍奉她更衣梳洗,前往街中店铺巡查。
店铺不多,巡视完收上当月账本也不过一个时辰,但于街上闲逛时,盛云舒忽然发现汴京城内忽然有了一些流民。
她皱眉思索,才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那边突降暴雪,冻坏堤坝冲坏许多房屋。
受灾面积甚广,圣上勃然大怒,狠狠责罚了工部和当地官员,接着又派皇子去赈灾。
而被指派的人,正是萧宁铎。
思虑间,一伙计模样打扮人突然拦住她:“小姐,我家郎君请您上东风楼一叙。”
青衣拦住那名伙计:“敢问你家郎君姓甚名谁?”
伙计亮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一个七字。
盛云舒了然,欣然往东风楼赴约。
东风楼是汴京第一大酒楼,位于汴河边,凭栏远眺,能观赏整个汴京城。
盛云舒到时,昭和郡主正拿着酒壶眺望汴京。
她恭敬行李:“不知郡主唤臣女前来,所谓何事?”
昭和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一丝诧异,反而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萧宁铎?”
盛云舒想起那枚令牌,令牌上虽然刻着七,但是前世和萧宁铎接触良久,她从未见萧宁铎的属下用过,便已经猜到不是萧宁铎。
见她不答,昭和也不生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她,“你属意萧宁铎做皇帝吗?”
盛云舒想也不想:“我不在意谁会做皇帝,但只要不是萧宁铎便好。”
“为何?”昭和反问。
前世种种顿时从脑子里闪过,萧宁铎的期满背叛tຊ,灭门之仇……
她攒紧手指:“因为我恨他,我与他血海深仇,不同戴天。”
不料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推门声。
盛云舒回头,和门口萧宁铎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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