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溜进来时,梁健迷迷蒙蒙中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一夜风雨交集之后,项瑾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疲劳,不用上班,她嘟囔了一声又侧身睡去。
梁健瞧见项瑾,忍不住在她完美的肩上拍了一下,可项瑾还是没有醒来。梁健走出房间,拿起手机。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又过去轻轻合上了项瑾房间门,才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你已经起床了?”
梁健简单的“嗯”了一声,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说的话,一切回答从简。陆媛今天打电话来,让他有些搞不懂她的目的所在,所以想,还是听她说吧。
陆媛道:“听人说,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梁健道:“你就是为这个一大早打电话来的?”
陆媛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梁健忍不住往隔壁房间瞧瞧,他真想说项瑾就是他的女朋友,但尽管他们已经有那一层更深入的关系,还是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做他的女朋友。梁健道:“也许吧。”
陆媛道:“也许?你说的也太谦虚了。”
梁健道:“我不想一清早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陆媛道:“我怀孕了。”
梁健一怔:“怀孕?你该不会说,你怀的是我的吧?”
陆媛道:“我也搞不清楚。”
梁健一想,在与陆媛分开之前有段时间,他们没有性生活,可陆媛说的“怀孕”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梁健道:“你搞不清楚,那就没有谁搞得清楚了。”
陆媛道:“反正我们都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我和姜岩决定明天去做手术。”
梁健心里一沉,也许姜岩也是担心这个孩子是梁健的。如今陆媛已经是姜岩的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真是他梁健的,他也做不了主,他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小生命。
陆媛听梁健没说话,就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没有其他的事情。”
梁健道:“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如果就这事,那我挂电话了,我还要去买早点。做手术后,注意休息。再见。”
陆媛也道了声“再见”。
挂了电话,陆媛愣愣地瞧着手机,心里突然有点很不是滋味。
项瑾醒来后,梁健已经从外面买来了豆浆油条,锅子里还煲了粥。这是他好一段日子来,头一次准备早餐。
项瑾看看早餐道:“豆浆油条,好不健康的早餐啊!”
梁健道:“还有粥,如果觉得不健康,可以喝粥。”
项瑾道:“虽然不健康,有时候就是馋这豆浆和油条!”
瞧见梁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项瑾用手摸了下他的脸道:“你看上去在想心事哎!”
梁健不想对她隐瞒:“我前妻打电话给我了。”
项瑾道:“什么事啊?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来骚扰你!”
梁健道:“她说她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想把孩子打掉。”
项瑾沉默了一会说:“干嘛打掉啊?就怕孩子是你的,她现在的老公难以接受?”
梁健道:“肯定是这个原因。”
项瑾道:“你为此烦恼?”
梁健抹了下额头,就像要把什么脑袋里不愉快的想法挥掉:“不去想了,反正这已不是我的事情。”
项瑾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没说的话。
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和小队长费新真花了不少功夫,签约进度不赖,到了两个月后,就只剩下7户人家没有签约。
这个速度在各个拆迁小组中也不算慢了。可剩下来的几户,就是村支部书记茅阿宝的亲戚了,这几户赖着不肯签,果然又过了半个来月,还是没有进展,这让梁健很是苦闷。
这天,梁健在租房下面,又遇上了项瑾父亲的保镖,听项瑾说,他叫干宝。
他始终一身黑西服,一辆黑轿车,站在楼下。自从梁健了解到了内情,对这个黑保镖也不再警惕,今天反而走向这位保镖干宝。
干宝一见梁健逼近自己,赶紧转身就走。梁健喊道:“喂,保镖兄,上楼喝杯茶吧,我看你怪辛苦的。”
保镖干宝任凭梁健如何叫喊,只是回头瞧他一眼,赶紧跑自己的路,迅速钻入了轿车,卷起一朵尾气逃跑了。
梁健上了楼对项瑾道:“你们家保镖也真奇怪,我邀请他上楼来喝杯茶,他尽是跑。”
项瑾道:“你别看干宝,样子长得凶,人很简单,还很内秀,特别听话。我爸肯定告诉他,如果不能说服我回去,就保证我的安全。所以,他除了必要的休息,估计就在这下面保护我。其他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多余,他不会去参与。”
梁健道:“等我当了首长,也要这样的保镖,让人放心。”
项瑾道:“要有保镖,可得当上很大很大的官了。我看你,还是先从眼前做起吧,对了,最近在单位的情况如何,有没什么起色?”
梁健想了想,没有隐瞒的,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项瑾道:“估计是柯旭告诫他别用你。”
梁健道:“这为什么啊?柯旭看我不顺眼?”
项瑾道:“不是不顺眼,而是怕金凯歌用你当政府办主任,会得罪钟涛。你说,按照目前的状况,金凯歌有必要为了你得罪钟涛么?”
梁健:“没必要。他在镇上还没站稳脚跟,没人帮衬,肯定不敢得罪钟涛,除非被逼急了。”
项瑾:“所以啊,他肯定听了老领导的劝告,放弃了你。”
梁健:“没想到你一天到晚待在租房里,看问题比我透彻啊。”
项瑾道:“承让,承让。”
梁健:“我可能真不是当官这块料。”
项瑾道:“那也用不到妄自菲薄,你只是没得到高人指点,对你的智商我是放心的。另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个星期我老爸要来镜州,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