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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潮湿阴暗。
像极了之前把宋清颐锁住的小房间。
她眼睁睁看着周池妄的身影走远,尖叫挣扎都没能让他回头。
中年男人的手不断往下,抚摸着宋清颐的大腿。
她怕得双腿打颤,眼泪直掉。
直到抓住机会,狠狠咬住男人的侧脖颈……
……
周池妄找到宋清颐的时候,她正披头散发满身狼狈地坐在酒吧的后巷。
身上的校服凌乱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宋清颐死死地环抱住自己,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满脸泪痕。
周池妄又惊又恐,慌张在宋清颐面前蹲下,迟迟才伸手抱她:“清颐,抱歉,我来晚了,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宋清颐如同惊弓之鸟般推开他。
周池妄温声哄了她好久:“清颐别怕,宋清颐是池妄,宋清颐来了……”
她才抬起头,看到周池妄的一瞬间,她的身体仍然害怕得颤抖,却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
“池妄……你怎么才来……”
他的身体颤了颤,猩红的双眸中满是痛色。
周池妄这样自责的眼神,宋清颐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上次看见还是在被拐卖的那三年,她和周池妄无数次逃跑被抓回来暴打。
但因为池妄是男孩,能卖出好价钱,所以那些坏人总打宋清颐。
可无论宋清颐被带走多少次,他都能找到她。
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为了掩护周池妄,宋清颐故意落后,拖住了那几个坏人。
那时,她用力将周池妄推了出去,大喊着:“池妄,我等你找到我!”
一周后,他真的带着人重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宋清颐。
那一天,周池妄如天神降临,打开了锁着宋清颐那间昏暗小房间。
可见宋清颐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宋清颐变了。
她的双眼变得痴傻呆滞,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神采。
他紧紧抱着宋清颐,像是要把她融进的自己的骨血:“清颐,我来晚了……”
宋清颐虽然傻了,却还记得他。
记得这是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周池妄。
她擦掉周池妄的眼泪,笑着说:“没有,池妄,你没有食言,你又一次找到了我。”
她怎么会怪他?
她怎么舍得怪他?
而今天周池妄的眼神,就像那一天。
所以宋清颐摇了摇头,牵住周池妄的手:“池妄,你没有来晚,是你又找到我了。”
这句话,宋清颐像是用尽了全力,说完就晕倒在了周池妄的怀中。
之后的几天,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哪怕这样,宋清颐还是能感觉到,周池妄几乎衣不解带地陪着她。
爸爸妈妈和安安来过,但看过宋清颐就走了。
再睁开眼睛时,宋清颐是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的。
几乎是瞬间,她就听出了池妄的声音。
“清颐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父亲,我不能娶别人……”
接着是周父威严的驳斥声:“周家绝不允许未来的儿媳是一个没有任何助力的傻子!”
“何况,还是个不干不净的傻子。”
宋清颐脸色一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们只记得她是一个傻子,却不记得,长她经是京圈最优秀傲气的闺秀。
也不再记得,她和池妄订婚时,所有人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宋清颐再也听不进。
只觉得心口好闷,好闷好疼。
直到周池妄进来,在她的病床边坐下,把她蒙在被子里的头拉出来:“清颐,别蒙坏了自己。”
头伸出被子的那刻,宋清颐清清楚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
那刺目的红色一瞬间就逼得她留下了泪。
可周池妄却笑着替她拭泪:“清颐,我不疼的。”
“我以前说过,不会让清颐再吃苦受委屈,是我没有做到。”
不是的。
周池妄一直信守承诺,这些年来,他也尽力去做了。
只是他们真的谁都没有办法,来改变这样的困境。
晚上。
周家有事,池妄走了。
宋清颐看着窗外那摇来荡去的树杈出神,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颐。”
宋清颐回头,就看见周父那双威慑如虎的眼神。
他开门见山:“你确实对池妄有恩,但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维护,再大的恩情也tຊ还完了。”
“清颐,他未来要有更好的路要走,你不该成为他的累赘。”
这些话高深难懂,宋清颐却罕见的听懂了。
心里的痛一阵强过一阵,她抓紧被子摇了摇头:“我不想做累赘。”
“那周伯伯送你去国外治病好不好?”
宋清颐一愣,哪怕停在了十岁,也知道出国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周池妄。
可周父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宋清颐的眼前。
照片上,是周池妄和宋安安抱在一起。
和宋清颐待在一起的疲倦不同,照片上的池妄满眼笑意。
宋清颐心尖一颤,就听见周父说:“清颐,池妄定下的未婚妻是你妹妹。”
“所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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