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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要水,水……”
  细细探听,那声音竟是从云轩房传来的。
  而云轩房住着的正是这府里的王爷---程晋尧。
  傅清儿很快想起了赵嬷嬷的话。
  王爷若是叫你,你便上前去伺候,若是不叫,你便不要管。
  傅清儿纠结了,她不想去伺候,白日就听说王爷脾性大,若是她伺候不周,下场会不会跟雪鸢一样。
  “水……本王要水……”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期间还伴随着几声低喘,像是在极力强忍着痛苦。
  或许,他只是想喝口水呢?
  思及此,傅清儿终是顾不了太多,从枕头下取了根发簪将一头乌发盘在脑后,她正要去取裹胸布,却发现裹胸布还湿哒哒的淌着水。
  无奈之下,傅清儿只得从衣柜里胡乱套了一件宽大的外衫。
  来到云轩房,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男人的声音。
  傅清儿战战兢兢地推开了房门。
  这是她入府两年,第一次踏入云轩房。
  房间很大,里面的摆设华而不奢,屋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房中的一切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傅清儿看得不太真切。
  床帐内传来男人粗重的低喘。
  傅清儿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快步走上前,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水。
  “王爷,水来了……”傅清儿壮着胆子向前挪了挪,却在床帐外停下了脚步。
  “药浴,药浴准备好了吗?”里面的男人吃力地说道。
  傅清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什么药浴,她只是来给他送水。
  里面的男人没再说话,喘息声却不断加重。
  傅清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将床帐掀开。
  “王爷,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倏然从里面伸出,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傅清儿听见了自己手腕骨折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煞白,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
  “王爷,疼……”傅清儿不住地后退,头上的发簪也在挣扎间悄然滑落。
  霎时,一头墨发宛如瀑布倾泻而下,冰凉的发丝从程晋尧手指间幽幽滑过。
  刹那间的丝丝凉意,宛如干涸的沙漠中寻得一点源泉,瞬间滴在程晋尧的心口。
  程晋尧深吸一ᴊsɢ口气,险些把持不住。
  他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可始终看不真切。只看见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窈窕的身躯,婀娜多姿,如梦如幻,堪比人间尤物,有种说不出的勾魂。
  “王爷……王爷,好疼。”傅清儿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娇柔似水的声音,如同一道催命符,一点点击垮程晋尧的意志。
  手臂一用力,程晋尧将她狠狠摔在榻上。
  “谁让你进来的!玄武呢?”
  他分明下了死令,不让女人进来!
  傅清儿被吓得脸色煞白,可同时,她也看清了程晋尧的模样。
  以往,她只能远远瞧上一眼,留给她的永远只是背影。
  如今看着程晋尧的脸,大字不识的傅清儿竟然想起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大抵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至少,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贱人!给本王滚出去!”嘶哑低沉的声音像是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一声低吼将傅清儿拉回现实。
  男人身上自带的威压,让傅清儿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她想逃,可禁锢她的双手如同铁链将她牢牢锁住。
  傅清儿不停挣扎。
  隐约间,程晋尧闻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
  不同于任何一种脂粉的香味,这淡淡的幽香,一阵一阵钻入他的鼻腔,吞噬着他的感官,蚕食着他的意志,一点点唤醒他体内的猛兽。
  身体的灼热在不断加温。
  程晋尧浑身燥热难耐,头脑愈发不能思考。
  傅清儿也感觉到了异常,隔着两层衣衫,她也感受到了程晋尧身上的滚烫。
  傅清儿害怕极了,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她拼命朝门口逃去,却在推开门的一瞬,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
  “王爷……王爷不要。”傅清儿绝望的哭喊,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灼烫的气息不知收敛,隐隐战栗的唇,还有颈侧暴突的血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傅清儿害怕。
  赵嬷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回旋。
  “身在侯府,不得行差踏错半分,否则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傅清儿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般对她。
  她明明很乖啊。
  她明明很听赵嬷嬷的话。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谁来救救她啊……
  “霜儿错了,霜儿再也不敢了……”
  一寸寸浸入,一寸寸占有。
  傅清儿哭到嗓子沙哑,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指尖在他结实的后背抓出一道道红痕,她望着那不断摇曳的灯火,在她眼前一点点燃尽,直至熄灭。
  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
  “霜儿,你再等等,明年的科举,我定能高中。”
  “霜儿,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
  “霜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
  “霜儿,霜儿……”
  她闭上眼,那个身影渐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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