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敏感得厉害,更何况,如今的他初经人事,更为敏感,温热的药膏被手指刚刚碰在上面,就激得他一个激灵,当即闷哼一声。
“疼吗?朕轻一点。”
楚韵暄的话语更是让他羞涩,只见他嘴唇抿得发白,堪堪挤出一句话:“别、别说。”
明白他是害羞,楚韵暄也不再逗他,红着脸轻轻地将药膏上在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系上裤子。
“好了,上完药了。”
段翊然这才睁开双眼,眼底氤氲着水汽。
瞧着楚韵暄去一旁早已摆好的水盆里洗了手,段翊然的脸更红了。
“好了,安寝吧。”
段翊然还在愣神中,眼前蓦地一黑,原来是楚韵暄吹灭了蜡烛。
“是。”
今夜不需要他侍寝?
段翊然人还处于懵圈的状态下,就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蓦地拉住,牵着他躺在床上。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今夜终于不用再继续昨夜那些磨人的举动。
昨夜的疼痛他还历历在目,光是想想,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实在是太过难熬。
好在今夜皇上愿意放他一马。
身旁蓦地多出一具温热的躯体,不止是段翊然,楚韵暄也跟着失眠了,二人就这么躺着,呼吸平稳,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翊然。”
身侧之人突然出声,口中唤着的还是他从未听过的称呼,段翊然被吓得一个激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跟朕在一起这么紧张?”
这可谓是一道送命题,段翊然自然连连摇头:“臣侍没有。”
“那你抖什么?”
“臣侍是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这么温柔。”
听了这话,楚韵暄突然警惕起来:“朕从前不温柔吗?”
“从前只在嫁入王府的时候远远瞧见过皇上,之后便没有近距离与皇上接触过,不知道皇上竟然如此温柔。”
“那你岂不是连朕的容貌都没有看清过?”楚韵暄问出心底的疑问。
与皇上这般闲聊,段翊然也不再紧张:“在一些节日里也是见过皇上的,只不过臣侍比较胆小,没敢一睹皇上威严。”
“那你直到昨夜才看清朕的容貌?”
想到昨夜,段翊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身下的痛苦仿佛又如昨天一般传来。
“别怕别怕。”楚韵暄看出了他眼底的恐惧,柔声安抚,“昨夜是朕唐突,朕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多谢皇上。”段翊然微微颔首,神色紧张。
“朕问你一个问题。”
“皇上请问,臣侍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紧张。”楚韵暄被逗笑了,“不过是闲聊而已,就算是朕与你闲话家常。”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朕的?”
看出了段翊然就要说那些官方话搪塞他,她又加上一句:“朕要听实话。”
许是皇上的威严震得段翊然心惊,不受控制地说出实话:“今日。”
楚韵暄激动了:“那在你在潜邸这一年多,都没有对朕动过心?”
“请皇上恕罪,臣侍并非、并非……”
看着眼前为了求生跪在床上声音颤抖的人儿,楚韵暄心中有了答案。
只要不是喜欢原主就好了。
她牵起男人的手,拉着他躺在她怀中。
“朕知道了,朕明白翊然的心意。”
“皇上……”
段翊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乖巧地窝在楚韵暄的怀中,身子不自觉地抖动。
“朕也喜欢翊然。”
尽管才穿越进来一天,她就已经对这个男子起了怜惜之心。
“明日还要劳累一天,先睡吧。”
听着这话,段翊然心中一颤,
明日是皇上亲自主持的祭祀大典,按理说是要君后陪同,可皇上向来对他冷淡嫌恶,偏宠贤君,前日皇上更是为了让贤君陪同,不惜与众臣吵了一架。
怎么今日说变就变?
难道皇上真的回心转意了?
*
第二日一早,楚韵暄是被段翊然唤醒的。
“皇上,皇上?”
“皇上,该起床了。”
轻柔的唤醒声音让楚韵暄感觉自己仿佛飘在梦中。
梦中美男身着一袭红色纱衣,坐在她身边,轻声呼唤,素手轻推。
这是在哪?
楚韵暄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在看见周围纱帐的瞬间,险些被惊得跳起来,这究竟是在哪?
“皇上,您怎么了?”
一旁段翊然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了,而自己身边的这个美男就是自己的君后。
想通了一切的楚韵暄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转身拍了拍男人的手:“朕一时睡懵了,爱君没被吓到吧?”
“臣侍没有。”段翊然轻轻摇头,抬手将她睡乱了的头发捋顺,“臣侍伺候皇上洗漱更衣罢。”
“好,辛苦爱君了。”
二人就着下人端上来变得水进行洗漱,而后男人伺候着她更衣。
“翊然,让清雨伺候你更衣,朕想出去主持大局,一会儿回来接你。”
“是。”
段翊然盈盈一拜,待楚韵暄离开才起身。
“主子,如今皇上是真的回心转意了,终于知道主子的好了。”
清雨噔噔噔跑到段翊然身边,兴奋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段翊然怕耽误时辰,笑着拍了下清雨的手:“快别胡说,先替本君更衣。”
“是。”清雨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殷勤地给他家主子更衣。
今天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大日子,祭祀大典,百官朝拜。
负责安保的禁卫军和负责大礼流程的礼部忙碌无比。
段翊然换完吉服,出了院门,远远地就看见远处站在上首的楚韵暄。
“那是皇上!”清雨笑嘻嘻地扶着段翊然,就要上前。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二人瞬间停在原地。
只见贤君——林蔚身着与段翊然一样的吉服,肃立在皇上身侧。
“贤君怎么过来了?”
清雨瞬间垮下脸,不悦地嘟囔一声。
段翊然更是浑身冰凉。
难道昨日皇上的话都是哄他的?
今日的祭祀典礼就算是要与文武百官作对,皇上也要让贤君陪她?
而他,作为皇上的君后,却注定没有资格站在那里?
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捏在一起,痛得他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