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白老夫人听得全身都在颤抖,撕声大喊。
跟随白老夫人的人大急,不管不顾便要冲进来,但才冒了头又被老夫人喊停。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不能让下人听到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人看到她失禁的狼狈模样。
叶晚棠看着呵了一声,扬声喊到:“听雪,白老夫人不慎划伤自己,还不快护送她回去。”
白老夫人越要面子,她就越要将她的面子往地上踩。
就像白老夫人曾经做过的,故意当着下人的面折辱她,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脸面。
“是,二夫人。”
听雪进来,架着白老夫人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惊呼。
“老夫人您身上怎么还有一股骚味?难道是太担心二爷安全,急得中风失禁了?”
“那是茶水,你这丫头,再胡说我撕烂您的嘴!”
白老夫人差点气晕过去,可偏偏就晕不过去。
“您再着急,也不能用茶盏打二夫人伤她呀,也不是她害得二爷被关。”
“是叶晚棠伤得我!”白老夫人气急。
“你怎么又冤枉二夫人,从来只有你欺负二夫人的。”
听雪颠倒是非,声音非常响亮。
白老夫人再受不了,终于爆发,也顾不得装了,露出真面目:“你个贝戋婢,我要杀了你!”
叶晚棠冷眼看着白老夫人气急败坏狼狈的模样,缓缓呼出一口气:“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开始呢。”
她早说过,她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白老夫人这个婆婆怎么对她的,她必然要加倍还回去。
冤枉你害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没有人比白老夫人更清楚她的冤枉和苦楚,可她是怎么做的。
听风也觉爽快,又有些忧心忡忡:“小姐,要是她再用计……”
“别怕,之前只是没防备。”
白老夫人要胆敢再用之前的办法,那正好,她抓她个现行,让白老夫人燕白洲母子身败名裂,洗清自己的冤屈,和离离开将军府。
到最后白老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集福堂的。
想到一路上下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她便火冒三丈。
她全身颤抖,等收拾干净自己,才回过神。
“叶晚棠!”她咬牙切齿,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变了个人。
等一打听,才知道是被苏芷瑶冤枉怀孕了。
“怪不得,原来是受了刺激!”
苏芷瑶惹的祸,最后却是她受罪。
没有任何犹豫,白老夫人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苏芷瑶身上。
然而这一招对金吾卫根本没用。
谁都知道进了金吾卫的下场,十有九死。
因为叶晚棠拒绝,这一天,燕白盛和白老夫人一直在外奔波,结果却都不如意。
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煽动,还有越来越多百姓聚在镇国将军府外。
白老夫人再次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危机。
天黑沉沉的,如同她的心,她的目光不由转向贤贞院,眼底闪过一丝狠绝。
“来人……”
贤贞院。
叶晚棠这一天也在忙碌,却不是为燕白洲忙碌,而是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夜深了,叶晚棠按了按僵硬的脖颈,前去沐浴。
水温正合适,累及的叶晚棠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外间听雪的警惕的声音。
“谁?”
话音刚落下,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
“听雪,你家夫人受伤了?”
叶晚棠面色大变,最快速度抓过一旁的衣服,抓起簪子防身,手微微颤抖。
是昱王。
昱王竟然会出现在她院子中。
她明明拒绝了白老夫人,昱王却还是出现了。
听雪听到昱王的声音,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哪来的小贼,敢闯将军府!”说完便毫不客气将头上的充当簪子的峨眉刺拿下,掷向窗户。
才被听雪的石头砸中头的昱王,又被刺中肩膀,感觉到听雪的杀气,他狠狠撞开窗户滚进屋,却一头栽进浴桶中。
鼻尖闻到淡淡的冷香,再看看浴桶里飘着的花瓣,昱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盥洗室。
方才听到的水声,是叶晚棠在沐浴。
他此刻便在叶晚棠才沐浴过的水中。
昱王面色瞬间涨红,他没想到会这样凑巧,也怪不得听雪会下如此狠手。
他并非有意,但此刻行径,和登徒子一般。
他并不想做这等没品之事,更无意偷窥她沐浴。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刚要起身解释,身后忽然无声无息贴上一把匕首。
“别动。”
是听雪的声音。
昱王咬牙:“本王不是有意偷窥,只是意外。”
“谁相信你。”听雪语气里都是鄙夷,他和老夫人就是一伙的!
昱王脸色难看至极:“叶晚棠,你主动向我求助,我来了你又摆出这副模样?”
“我没心情和你玩欲擒故纵!”
就像当初主动爬他的床,最后却要死要活。
叶晚棠怎么就变得这样假惺惺,再不像从前。
紧急穿好衣服又裹上被子的叶晚棠在屏风后,听到昱王的话,竟然一点也没意外。
“我知道你不信,但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我都是被白氏算计的,我从未请人去找你求助,更没想过什么欲擒故纵。”
昱王听闻呵了一声。
“还狡辩,我看你是看燕白洲被抓老毛病又犯了,我今夜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次不论你用什么招数,我绝不会背叛白洲再接受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昱王义正言辞,满眼的轻蔑之色。
叶晚棠眼底戾气一闪,被恶心得厉害“你们的兄弟情还真是感天动地,可既然这么注重感情,昱王为何鬼鬼祟祟深夜前来?”
“满嘴仁义兄弟情,结果半夜听到不知道真假的传话,就迫不及待爬兄弟妻子的窗户。”
“你们所谓的兄弟情,还真是可笑得令人作呕。”
昱王脸色涨得通红:“你……你胡说八道!”
“叶晚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是你说的话和行为实在可笑。”叶晚棠寸步不让:“半夜爬兄弟妻子窗的是你!”
“我说了只是来警告你!”昱王声音里都是气急败坏。
“谁也许你侮辱我们兄弟情的,你一个女子知道什么?”
叶晚棠讥笑道:“我确实不懂,燕白洲有难,你不想方设法救,却半夜来爬兄弟妻子的窗。”
“之前燕白洲战死,牵连了燕家,你也是等着我爬了你的床,才开始施救,这样的兄弟情,我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