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收回眼,面色沉淡,上前两步帮简晚音打开热水开关。
水流声簌簌响起,他回头看,盯着简晚音,音线沉稳如旧,“记住了吗?”
简晚音在他身后,自然将开关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可她还是含糊不清道,“也许吧。”
纪时清眉目清冷,深邃幽深的眼眸微眯,不理会她的答案,沉声道,“仅此一次。”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出简晚音的房间。
简晚音心里默默道:绝对不可能!
她脱掉了衣服,将自己泡进浴缸里,莹白的肩膀露在水面上,白皙的肩头隐隐落了几滴晶莹的水珠。
纤细莹润的胳膊伸了出来,拿起了一旁浴袍上面的黑色bra。
是镂空蕾丝款,后面仅一条绳子系着,某家最新出的情趣款,缱绻暗撩,性感暧昧,纯欲惹火。
是她故意放在这里的。
简晚音唇角半扬,她不信纪时清没有看到。
*
简晚音说泡澡也不是真的要泡,因为脚踝受伤,只泡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她穿着浴袍,拿起手机,对着房间的墙壁和床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苏可琪。
简晚音:[你猜我现在在哪?]
苏可琪秒回。
一看就是不正经的话。
苏可琪:[难道和纪七爷出去开房了?]
简晚音笑出了声。
简晚音:[做什么美梦呢?不过也差不多。]
简晚音:[我住进了纪时清的家里!]
苏可琪的震惊肉眼可见。
苏可琪:[!!!怎么做到的?]
简晚音:[忘了和你说,前两天和韵然看男模把脚崴了,我哥担心我行动不方便,就把我送到纪时清家里了。]
简晚音:[小狗得意.jpg]
苏可琪:[天时地利人和!再拿不下他我都看不下去了。]
简晚音趴在床上狠狠地点点头。
趁着这次的好机会,她一定不能让苏可琪失望。
简晚音:[必须!]
与苏可琪聊完后,简晚音久久没有睡着,一是换了个地方新奇,二是在想怎么把纪时清撩到手。
*
第二天一早,简晚音被门口的挠门声吵醒。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棉麻的窗帘透不过一丝光亮,房间内依旧是一片黑暗。
简晚音下了床,单着脚走,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马上见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小比熊犬朝她扑了过来。
简晚音靠在墙边才站稳,把笑意盈盈的小比熊举了起来,与它的额头蹭了蹭,“good night,你怎么来这么早。”
简晚音来纪时清这边住,good night也跟着搬了家。
“早吗?”
一道低沉散漫的男声在门外响起,简晚音本还混浊的脑子马上清醒过来,她探头去看,果然见到纪时清穿着一身清爽的家居服站在门外,像是刚健身回来。
简晚音心里有些惊艳,之前都是看着他一身又一身的西装,矜贵儒雅中又藏着上位者的压迫气息,但今天他只着了一身浅黑色的家居服,有种别样的反差,穿着卫衣的纪时清倒衬得人慵懒随性,压下了满身的疏离感。
简晚音脑子里倏地蹦出了一个词。
人夫感。
有少年感的爹系男友。
她伸出手擦了擦嘴角本不存在的口水,把good night抱在怀里。
“时清哥...纪时清,怎么了?”
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改了称呼。
纪时清俊朗的五官沐浴在晨光下,听见简晚音的称呼眸底沉了沉,倒也没有再纠正她。
他嗓音沉淡,“给你半个小时,一会儿送你去老宅。”
简晚音大惊失色,“啊??去老宅?干什么?”
她吓tຊ坏了,以为纪时清要将她送走,这才是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我要去公司,白天没人照顾你。”
简晚音前两天脚崴的时候,简牧川就与校方联系,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因为她的专业课几乎都是舞蹈课,医生嘱咐千万不能再练舞,她也没什么去的必要了,前天卓恙院长还亲自到家里看她,让她好好休息,等脚好了再去学校。
纪时清漆黑深沉的眸色正视着她。
简晚音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要将她送走。
“晚上再接你回来。”
纪时清看着她的表情,顿了一下才说。
那简晚音也不同意,少了这么多白天和他相处的时间,那不就意味着她更难追到纪时清了。
“别打扰蒋姨了,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吧。”
简晚音面露期待的望着他。
“那你是想打扰我了?”纪时清垂下视线,不紧不慢的问她。
“……”
简晚音戏瘾上来了,潋滟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水雾,泪珠要落不落的,看起来我见犹怜。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了些委屈,“我不说话也不行吗?我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绝对不打扰你的工作。”
眼泪说着说着落下来了,她抬手擦掉,接着说,“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在家里就好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说完后两只眼的泪水都直接夺出眼眶,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滴,还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纪时清皱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疼。
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安静,怎么长大后变得这么‘野’了。
他眉间染上一抹沉色,叫她名字时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沉下来,“简晚音。”
简晚音眼尾微微染上红色,听见纪时清的态度不太好,她的抽泣声更重了些。
“我不打扰你了。”
她的声音娇软带着哭腔,说着,她抬手拧着门把手就要关上房间的门。
即将关上时,一股力量挡住,再重新推开。
简晚音诧异抬头,见纪时清蹙着眉,掌心正抵在门上,居高临下的视角望着她。
他眸色幽暗如谭,威势不着痕迹的侵略过来,沉冷的声音响起,“半小时。”
简晚音吸吸鼻子,疑惑道,“什么?”
“和我去公司。”
他明知简晚音是装的,可也不想再拆穿她。
女人的眼泪的确是柔化剂。
那他就退一步吧。
纪时清看着简晚音的眼泪瞬间不流了,他闷声笑了笑,最后留下一句,“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