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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昨夜睡得晚,她醒来也晚。
  等她睁眼的时候,她惊出一身冷汗,立觉不对,她什么时候爬到床上了?
  还没等她回想出什么。
  门外的宫人闻声进殿,端着一盘热水,要伺候她洗漱。
  宴槐默默看了他们一眼,在他们离开时候叫住他们,迟疑道:“陛下可有说什么?”
  宫人雅雀无声,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陛下果然料事如神,他走前吩咐,若是顺嫔翌日醒来有问话,便答她。
  “顺嫔惹圣怒,兹事体大,但念其初犯,遂降其为才人,以示惩戒。”
  宴槐彻底愣住,眯了眯眼。
  她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越想越气,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挥拳的念头。
  回到寝殿,不一会,便有人上门。
  宴槐认识她,是陈贵人。
  她直直的走了进来,将重华宫当做自己的家,大摇大摆。
  宴槐蹙了蹙眉,看着她:“陈贵人来这做什么?”
  陈贵人勾起唇:“自然是有事要告诉你,白芷是你的侍女是吧?”
  宴槐闻言,心下不安。
  “她怎么了?”
  陈贵人瞥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宴槐浑身不自在,可是她现在却顾不得什么了,她急忙问道:“你说啊。”
  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
  “她今日晨间冲撞了住在锦绣殿的北国公主。”陈贵人眼角露出幸灾乐祸,说完她就施施然离去了。
  宴槐皱起眉,眼底凝聚着一抹微凉,她是跑着离开宫殿的,锦绣殿那地方离重华宫的远,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只不过一晚不见白芷。
  那丫头就被锦绣殿的人抓住了。
  她想起进宫前,白芷和她说的话。
  她问白芷,陛下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白芷告诉她,大抵是良妃娘娘或者是北国公主那样的。
  她那时没有细听白芷说北国公主之事。
  宫中下起毛毛细雨。
  她奔去御书房门口,门口的公公瞧见她,一时面露难色。
  要说这位得宠吧,她一日便从嫔位成了才人。
  要说她不得宠吧,陛下对她态度又有些暧昧。
  太监拦住她,打着伞劝着她:“小主,您这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皇上吩咐了,谁也不见……”
  宴槐立马跪下,直直的看着御书房。
  她倔强道:“我等陛下出来。”
  她盯着眼前的地砖,心里全都是白芷,她会不会有事?
  她又想到了如今自己的位份,无能将她救出。
  更何况,陛下吩咐过,谁都不可以去打扰北国公主。
  她眼前闪过一丝片段。
  仿佛她不是第一次跪在御书房口。
  傅帝木着一张脸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火药,开口就是:“谁让你擅自主张跪这?”
  宴槐忍着眼前发花,抬起眼,恳求的看着他。
   江诏漓心下一滞。
  她倒是对自己身边的侍女情深义重……
  傅帝向打伞的太监大手一挥,那太监便将她扶起,宴槐立即目露欣喜之色,但毕竟跪地时间太久,她膝盖痛到已经麻木,一站起来,又摇摇晃晃要跪下。
   江诏漓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要扶她。
  只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宴槐已经起身站稳。
  见他此举,宴槐有些疑虑,可她着急白芷,只能按下心绪,随着他上了软轿,她跟着 江诏漓一路畅行无阻的进入了锦绣殿。
  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北国公主。
  她正立在殿内浇着画,缓缓回头,她瞧见二人,愣了愣,喜极而涕的目光在移到宴槐身上的时候骤然一变,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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