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筱筱入宫成为皇后,每半月温太医便会给她请平安脉,这日温太医一如从前,却不料在将要离去时,被云筱筱叫住。
一刻钟之后,温太医跪在御书房内。
“回皇上,皇后娘娘患的心疾,必须每月以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长期调理,方能痊愈。”
此话一出,钟璟尧的微微眯了眯眼,明明是寒冬季节,温太医的后背却惊起一片冷汗。
云筱筱为镇国将军之女,至亲便是镇国将军一家,但如今镇国公还在外带兵打仗,他自然不敢贸然上镇国公府抓一个人来给他的筱筱治病。
不过说到至亲,或许有一个人会更合适。
“来人,将云明染带至御书房。”
只一言,不出三刻,她便被带了过来,她立于殿中,看着高位上的人,一瞬间的恍惚。
“璟尧......”
“大胆!竟敢直呼朕的名讳。”
钟璟尧狭长的眸子里是不加掩盖的冷意。
云明染这才明了,那日异样的感觉并非是她的幻觉......
“筱儿患上心疾,需取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你既是她姐姐,便由你来。。”
此话一出,云明染抬起头,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下意识的道。
“北...皇上,我不是她亲姐姐,根本就救不了她。”
是啊,无人知晓,云筱筱并非是云家女儿,不过是当初云夫人心软收养的一个孩子罢了。
她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怎么能救得了云筱筱呢。
云明染抬头,钟璟尧眸中并未有诧异的神色,只道,
“救不救得了,不是你说了算,试过才知道。”
云明染身子一僵,震惊的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同是镇国将军之女,他为什么会舍了她这个发妻不要,偏要册立云筱筱为皇后。
或许,他从始至终爱的都不是自己,而是云筱筱。
“如果我说不愿呢?”
云明染红着眼,问道。
她与钟璟尧成亲那日,十里红妆,金童玉女,是全京城的美谈。
那是她心悦多年的少年郎,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美梦罢了。
“你说绝不让我受伤,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你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说定当从一而终,这些你可还记得?”
云明染掷地有声,每说一句,钟璟尧的脸色就沉一分,但眸中冷意未变,云明染心中悲痛,定定的看着他。
“朕是天子,自古便是三宫六院,岂会只疼爱你一人。”
钟璟尧脸上尽是不耐。
云明染笑了,“若做不到又何须承诺,天子?背弃誓言不过是小人所为。”
她停顿了一瞬,慕然响起苏公公所言,又问道。
“从一开始你便是在利用我对吗?”
钟璟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敛去,不愿再看她一眼:“朕不想听你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动手。”
“不,钟璟尧,你不能!”云明染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
下一秒,温太医上前,刀尖没入她的胸口。
云明染闷哼一声,鲜血染红了襦裙,只留下血腥味萦绕在鼻间。
得了心头血的温太医立即向钟粹宫奔去,留下晕死的云明染在殿内.....
“带下去,”钟璟尧只厌恶的看了一眼,就抬脚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云筱筱苏醒过来后,便红着一双眼,哀求钟璟尧将云明染放出冷宫。
钟璟尧的眼眸一顿,想起近日民间有一则流言传入宫内,说镇国将军百战百胜,北冥全靠镇国将军支撑,若无将军,北冥将亡。
沉默片刻,钟璟尧再次看向云筱筱,宠溺道。
“筱儿贵为一国之母,既你已为她求情,朕自当满足,明日自会有人去将她接出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