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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一片死寂。
岑母宛如晴天霹雳,胃里不停翻滚,心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怎么会呢?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红着眼,嘴唇微颤:“为什么?”
温奕海舒了口气,原本沉稳的声音无比暗哑:“火势太大了,她为了救一个小女孩,没能走出来。”
岑母绝望的按住心口,哽咽着喃喃:“这样啊。”
温奕海仰起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按住眼眶。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电话却被挂断。
温奕海坐到深夜月上枝头时,才起身洗漱。
他缓慢的躺倒床上,睡在平时岑乔衫睡的那边。
熟悉的气味瞬间激起了脑子的回忆。
当时两人去买床的时候,岑乔衫拉着他,非要在床上躺一躺。
他皱着眉看她,岑乔衫笑着说:“不躺躺,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奕海被她说的没办法,索性陪着她躺下。
两人躺在床上,岑乔衫握住他的手:“长期训练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所以床一定要选好。”
“嗯,看你喜欢。”4
温奕海说着,闭上眼仔细感受。
她们就这样在店里睡了过去,店员也没来催过,反而关上灯让他们休息。
岑乔衫一觉睡醒过来,当即就决定就是这个了。
她笑着结账,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
没一件温奕海都有参与,但他并没有做什么,每次都是静静的在边上看着。
到了决定的时候,只需要说:“好”或者“不好”。
可他的沉默寡言从没让岑乔衫的热情退却。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
温奕海想着,侧身埋进枕头里。
他的思绪四处飞散,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际泛白时,温奕海起身去接了岑母。
按照惯例,牺牲的消防员要举行送别仪式。
岑母要去消防队里,拿回岑乔衫的骨灰。
温奕海站在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此时,门从里面打开,
岑母身形佝偻的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桶保温盒。
两人相温无言。
温奕海往日那些安慰家属的话就卡在嘴边,咽不下也说不出。
他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扶着岑母上车。
一直到队里,他们都缄默不语。
进门,温奕海就看着队友们都穿着火焰蓝的正装队列在操场上,满脸的悲伤和肃穆。
这时,国歌响起,沈漾手捧盖着国旗的骨灰盒走向他们。
岑母泪如雨下,她原本佝偻的身体更加蜷缩,整个上半身都缩成一团。
人生的苦仿佛全部压在了这个老人身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接过相同的盒子。
十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十年后同样的原因,她失去了女儿。
温奕海红着眼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不停用手抚摸。
“请大家记住英雄的名字——岑乔衫!”
岑母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将手里的保温桶提给沈漾:“这是衫衫最爱喝的汤,现在她回不来了,你们喝吧。”
沈漾颤抖着手保温桶,打开盖子,猛喝一口后传给队员。
队员们含着泪喝下汤,朝着岑母抬手敬礼。
“希望你们每次出任务,都能平安归来。”
岑母苦笑着说完这句话,猛的朝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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