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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寒蹲在上面左看看右看看,而谢筠则是在下面变换位置,让左寒随着自己的移动而转变视线。
  此时太阳直射点在最高,而左寒又在太阳没有照射到的地方,突然他看见了谢筠脚下的一块木板颜色不同于其他。
  “停,你别动了,我发现了。”左寒激动道,叫谢筠站回原来的位置,此时他在阳光的照射下,终于看清了确实有一个木板颜色不一样。
  其余木板是深黑色的,而那块木板虽然也是深黑色,但从阴影处看去,它的表面还泛着一层油彩,与其他木板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左寒快速跳下来,走到那块木板的地方,指着:“就是这里,这里有问题。”
  沈鹤渊闻奇低头一看,然后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左寒,好像在说“这里有什么奇怪之处,你左公子怕不是在忽悠我们。”
  “哎你们,”左寒指着沈鹤渊,想骂人又不好骂,只好转头看向谢筠,“筠儿,你相信我,这块木板真的有问题。”
  谢筠也低头看向木板,蹲下伸手摸了摸,诧异道,“真的不同,”
  她的反应吸引了大理寺众人,大家都围着她,“你们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你们用手摸,真的不同,这块木板更光滑,材质不像是木头,而周围其他的木板则是真的木头。”
  沈鹤渊蹲下一摸也发现了这块木板的不同,用手敲了敲,实心的,方才大理寺捕快们也敲了,可是并没有敲到这块,因为它在最显眼的位置,且被谢筠沈鹤渊踩着。
  “我试试,”沈鹤渊手中运起内力,一掌拍下去。
  身后的莲花池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众人扭头看去,当即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只见原本还是满池风姿摇曳的莲花,现在全部整整齐齐地往两边挪去,中间打开,里面是一条漆黑的底下通道。
  沈鹤渊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震惊一瞬后,便恢复正常,抬脚率先走下那通道。
  其他人紧随其后。
  狭长的通道漆黑无比,有捕快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烛,这下众人才看清这通道里是个什么情况。
  光洁的墙壁,右边墙壁一米有一个烛台,众人立马点燃,整个通道瞬时亮如白昼。
  沈鹤渊走在前面,谢筠跟在身后,其次是左寒,此处通道仅容两人并肩而行。
  因为沈鹤渊是大人,谢筠特意慢了他两步。
  走了大概半炷香,谢筠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那种味道就像是长期不见光,食物、衣服发霉的味道,以及汗臭味。
  沈鹤渊突然停下来,谢筠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背,痛得不行,正想问为何停下时,她侧目看去,被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震惊了。
  都是笼子,极大的笼子,地上的,吊在半空中的。
  而那些笼子里装的不是猛虎野豹等巨大凶猛之兽。而是一些柔弱、可怜、衣不蔽体的女子。
  还有一些女子并未装在笼子里,只是她们的手上脚上都有镣铐。
  笼子里那些看起来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靠着,而外面这里,还能走动,看起来并无多少伤痕。
  那些女子一看有人来了,立马如惊弓之鸟一般尖叫,逃窜起来。
  沈鹤渊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些女子一叫,顿时回过神来。
  “大家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谢筠见自己这些女子似乎很怕男人,于是站出去,小声安抚着她们。
  “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这位是大理寺少卿沈大人,这次我们是来救大家的,大家不要怕。”
  众女子见谢筠也是女子,并且这些男人确实与往常的不同,就慢慢走过来,随即跪下来,“求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这些女子大概有五六十个,加上笼子里的十几个,全部跪下去,声泪俱下,痛心泣血般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沈鹤渊越听越气愤,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左寒震惊道,“你们是说,把你们困在此处的人是南阳侯段义河?”
  不止是左寒震惊,闻奇老贺王冲他们也觉得震撼。
  “所以,那个从翠云小腿里取出的纸条,上面的送往南,不是什么南方南边而是南阳侯府。”
  谢筠说完后,大理寺众人全体静默下来,看向沈鹤渊。
  南阳侯段义河因为打败敌国,且于当今圣上有救命之恩,因此特封为南阳侯,世袭罔替。
  眼下这可怎么办。
  “大人,南阳侯把我们卖来,或者诓骗到此,折磨我们。”
  “是的是的,他还训练我们,让我们成为取悦男人的工具,再把我们送给不同的大人物们玩乐。”
  “有一些命好,进入了某个大臣府邸成为宠妾,而有一些则是沦为玩物,最后惨死。
  我们其中一些还被送到了青楼。”
  “其中有一个姑娘尤其惨,叫心月,她先是被送到南阳侯府,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卖到风月楼,一个月后就死了。”
  “听说啊,全身都烂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现场女子如打开话匣子,把南阳侯府的那些腌臜事全部抖了出来。
  “心月?”谢筠已经不是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
  大理寺
  “大人…这眼下要怎么做?”老贺觉得这次的事真的是棘手。
  “我现在去找姚大人,和他商量一下,然后进宫禀报此事。”
  沈鹤渊忽的站起身,脸色并不好看地朝着姚成书房走去。
  “这莲花间想不到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唉,之前它可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去的啊。”
  王冲一脸唏嘘,想不到这莲花间竟然早被南阳侯掌控了,成为了他的势力。
  左寒倒是没有像王冲那般感慨莲花间,“若是此次沈鹤渊向圣上禀明了此事,那静安王府和南阳侯府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左寒此话一出,众人闭口无言。
  “难道犯了这等事,南阳侯府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谢筠想不通,这么大的事,难道还不能判死刑吗?
  “筠儿,你不懂,南阳侯府不能倒…”左寒看着谢筠那双愤恨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筠不相信,南阳侯府会不倒,毕竟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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