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变化,就是每次回家都看到她长高了,长大了。她随继母,个子不高,小圆脸,眨巴着单眼皮的眼睛,屁颠儿屁颠儿的喊着:“景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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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第二天,方父说是短途送货,就没让儿子跟着去,让他在家休息一天。
方景宇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掏出手机跟余秋发了几条微信,心里如小鹿乱转,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焦灼。直到最后余秋将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他的心里才舒畅一些。
挂断电话,方景宇不悦的盯着房门的方向。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突然一下拉开房门,果然看到赵琳贴耳在门外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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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尴尬的没谁了。
“呃……景宇哥……”
看在继母的面子上,方景宇没有发火斥责,只是沉着脸,盯着她,“你偷听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擦药膏,所以在这等一会儿……”
她讪讪的赔笑脸,手中确实握着管药膏。
方景宇收回目光,懒得再逼问什么,“不用,谢谢!”
说罢,重重的把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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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出去工作,中午是现成的饭,赵琳热了一热,喊方景宇支开折叠桌子,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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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桌边,赵琳还算勤快,饭菜、碗筷都摆好了,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方景宇坐下就直接开吃,但始终不肯抬头多看她一眼,直到赵琳憋不住了,主动说:“景宇哥,你看我这样打扮好不好看?”
方景宇只抬眸一眼,时间小于等于一秒,就将视线又放回盘子里,看这些变了颜色的剩菜都比看她顺眼。
“景宇哥,好看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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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呐!寒冬腊月的,虽然东北有暖气,但你也不至于穿着吊带裙和黑丝袜吧!
刚才端饭时,还一趟一趟的扭着屁股,故意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方景宇只能低着头,视而不见,可她不依不饶,竟还追问:“你看呀……我这样,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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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不搭理她,暗骂:好看个屁!抽风啊?浓妆艳抹的“花猫脸”给谁看?这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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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宇……”
甜甜的唤他,含糖量至少十个加号,可惜方景宇不吃这一套,忍无可忍,立即横眉立目:“你叫我什么?”
“景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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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赵琳笑笑,好似并不在意方景宇的冷劣态度。
“那你……看看我的口红,是时下最流行的斩男色!你看!你看嘛!!!”
边说着边扬起下巴,撅着小嘴向前凑了凑。
方景宇不想看她,怎奈余光也能扫到她的举动,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直言不讳的说:“像鬼似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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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赵琳红了眼眶,委屈着喃喃道:“那个……干嘛对我这么凶?妈都说好看……呜呜……”
方景宇停下了夹菜的动作,深呼吸着勉强调整了语气:“那她让你在家吃饭时涂着口红了?让你穿成这副样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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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下午方景宇要去看他爷爷,可赵琳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去。没办法,腿长在她身上,于是“小尾巴”就跟着去了。
好在她自觉的洗干净了脸,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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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家不远,两人一起坐公交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爷爷72岁,身体还挺硬朗,住在城郊的旧平房。
方景宇买了些水果、菜和肉,进屋跟爷爷说了几句话,就拿起拖把和扫帚开始打扫,又进屋查看一圈,看有没有要洗的衣服。
赵琳格外殷勤,找块抹布,帮着这个没有血缘的爷爷擦玻璃。
爷爷:“丫头,歇一会儿吧!不用你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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