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看到小侯爷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这会不仅全是泥土,还肿了一块,生气了。
拔出从丹棠郡主身上拿来的匕首,就要刺下。
就在这时,赵玉成忽然痛苦的捂住心口,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啊啊啊的声音,然后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碰……碰瓷儿?”游淮泽站起身,踢了踢赵玉成,“喂!”
小侯爷坐起来,抹了把脸,越抹越脏,无措的望着月拂泠。
月拂泠脸色不太好看了,探了探赵玉成的鼻息,又俯下身听了听他的胸口,“他要不行了,针,针……没有针。”
忽然她看到两个仆从身上的箭,心狂跳,“快快快,把箭给我,要箭矢,快。再晚一步他死定了!”
小侯爷立刻跳起来,他不忍拔插在仆从大腿上的箭,跑去草地里找。
游淮泽知道月拂泠,但凡不是特别紧急,她不可能慌成这样,直接拔了那仆从身上的箭拿回来。
月拂泠心跳飞快,手上却稳,将箭上的白玉棠花整个揪下来。
那白玉棠整朵才只有半指大小,花瓣更是小,月拂泠又是用牙咬,又是手指掰,最后三根手指都被银线戳出了血,才捋出几根银针,而且只有正常银针一半那么长。
赵玉成这种情况,若是普通医师,定然不敢用这样短的银针施针救人,因为根本无法深入穴位。
但是月拂泠从练针时,就天天用小针扎顶着游淮泽名字的小人偶。
她擅用细短的针。
一根根针扎进赵玉成的头顶、脑后、颈后,全根没入。
游淮泽吓死了,但不敢出声打扰月拂泠。
这针针都是致命穴啊。
银针深深插入肉里,若不细看,都找不到银针的位置。
“把他身体倒过来,血逆流五分钟。”月拂泠道。
游淮泽连忙抓住赵玉成的腿,把他悬空拎起。
小侯爷帮忙抱着赵玉成的腰,小脸绷得紧紧的。
月拂泠估摸着时间,翻开赵玉成的眼皮看了看,道:“放下来。”
在赵玉成平躺后,她左手成拳,压在他胸口。右手大拇指在边缘几个位置摁了一下。
“咳咳咳……”赵玉成突然咳嗽,嘴里的血不要钱一样涌出。
月拂泠一屁股坐到地上,吐了口气,“累死你爷爷我了。”
赵玉成一边吐血,一边指着月拂泠想说什么,但是血太多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拂泠摆摆手:“吐吧,反正你身体好,吐一会死不了。不吐才是真要死。”
那血十分鲜红,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但是这种两药相冲导致呼吸逐渐衰竭的病例,虽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她用了险法子,调动人的精血冲破药性。
赵玉成但凡身体差点,这会都没了。
赵玉成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也闹不起来。
两个仆从一个晕,一个爬不起来,也不构成威胁。
游淮泽道:“湛湛,你看着他,我进去看看。”
木屋里,丹棠郡主眉头紧蹙,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会面对何种命运。
她爹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她哥是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少将军。
便是京都里的百姓都知道,谁若娶了她,便是如虎添翼。
先帝在时,除了当今圣上和六王爷,每一位皇子都对她有求娶之意。
她放言终身不嫁,这才熄了众人的心思。
爹说过,若当今皇上是明君,她或许要入宫为后,助皇上巩固军权,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今赵家没落,为了东山再起,赵玉成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简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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