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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极了一只躲在阴影底下的鬼,不敢见光,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走出来,面对残缺的自己。


以顾景弘才学,不该了了草草过完余生。

顾景安看顾老二的态度,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转身安慰沈菀:“别理你二哥,他就是这样。”

“二哥哥他以前……”沈菀一直盯着顾景弘离去的身影,道:“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顾景安被沈菀的话问住了,喉咙哽住,不知从何说起……

二弟他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

以前家里再穷,他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与笑容。

老二说,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考中状元,入仕做官,让父亲母亲和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他知道,顾家把所有的财力,都押注在他身上了,他把顾家的前景,担在自己的肩膀。

直到顾景安时隔多年后,再见他的二弟弟,发现他的二弟弟已经变得他快要认不出来了。

二弟弟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光……

沈菀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对面长廊弯角处那一片未能收拢好的衣袍。

她知道,顾景弘并没有离开,他就停在长廊的拐角处。

也许等她和顾景安走远后,他就会推着轮椅,从阴暗里慢慢走出来,悄悄的……看她一眼。

可那是霁风朗月的玉公子啊。

曾经名动文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轻学子一派中,众人仰望追随的榜样。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在未来闯出一条属于他的文革思想,可他的星芒还没完全绽放,就被人狠狠的掐灭了。

哪怕她痛恨沈承峯的恶行,她再痛再难受,怕也不能和顾景安感同身受。

他所奋斗的、努力的、他的信仰和目标,在顷刻间崩塌了。

可他还活着,就已经比很多人坚强,但是她不想看到他如此低沉的活下去……

“大哥。”沈菀仰头望着悬挂在夜空上的弯月:“今晚有月光。”

顾景安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想起了他在战场上差点死掉的那晚,正好有一轮残月凝望着他。

“十五月亮才是最圆的。”顾景安陪她停下来赏天上的残月。

沈菀轻声说道:“不管是残月还是圆月,它依然在散发光,照明世人脚下的路。”

停在拐角处的顾景弘,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下意识的抚摸左腿。

顾景安并没有听出沈菀的话外音,笑道:“妹妹,你喜欢赏月吗?”

沈菀低下头,又摇了摇头,看向对面长廊,刚才露出一角的衣袍,已经被藏的严严实实,但沈菀知道,她的二哥哥还在那里,并且听懂了她刚才的话。

“大哥,跟我说说,你当年参军的事情吧,为何后来又没有继续留在军营了。”沈菀对顾景安的事情,大概了解七七八八,还有一些他个人的原因,她想只有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才知道了。

顾景安沉默了一会,回想起六年前参军之旅,他并不是那么愉快的。

“妹妹,我……”

“大哥,我想知道。”因为这是她复仇的动力。

顾景安不想提,是不想让沈菀再回首过去他的种种不堪,让她心里有负担,如今看她坚定的目光,他不想让妹妹失望。

他低下头,暗暗握紧了拳头,道:“好,我告诉你,我当年入的是朝廷新编的军队,也就是如今的玉林军的一个小分支,队长姓蒋,就是已经被谢小公爷收押到皇城司的蒋新贵。”

“我现在想想,我当初入军营之前的想法真的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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