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站到门前，他突然有些忐忑。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估计是程宇寒家的阿姨，姜岁伊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林昭昭的笑声。
他连忙走进去，林昭昭正坐在程宇寒父亲的怀里玩，一眼就发现了他：“爹地！”
姜岁伊张开双臂，接住了冲过来的林昭昭，紧紧抱着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察觉到了姜岁伊的难过，林昭昭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爹地，不要哭，爷爷奶奶家可好玩了，昭昭很开心。”
姜岁伊声音有些哽咽：“下次要记得给爹地打电话，不然爹地会很担心你。”
林昭昭重重地点了点头。
姜岁伊站起身，牵着林昭昭，又竖起了浑身尖刺：“昭昭是我儿子。”
程宇寒的父亲叹息着开口：“知栩啊，你别多想，嘉栩说你们俩都在忙，没人去接昭昭，我们两个老的有空，正好也想见见孙子才去接的昭昭。”他转脸责备程宇寒：“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告诉知栩吗？”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矛盾，才闹到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一问起程宇寒也是避而不答，但看姜岁伊这敌意明显的模样，他只好先想办法稳住他的情绪。
姜岁伊不知是信没信，但终究是收敛起了浑身的刺，他缓了缓语气：“是我太冲了，谢谢叔叔阿姨。”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叔叔阿姨，你跟嘉栩都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开口叫爸妈。”程宇寒的母亲蹙起了眉。
姜岁伊紧紧抿着嘴唇，他和程宇寒之间的关系尴尬，爸妈这两个字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程宇寒看出了他的为难，赶紧出来打圆场：“我还没给小栩一个正式的婚礼，等到那时候也来得及。”
姜岁伊默然，他只想尽快带着林昭昭离开，他晃了晃林昭昭的小手：“快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林昭昭听话地举起小手挥了挥：“爷爷奶奶再见！”
程宇寒父母笑着看他，眼中满是不舍：“昭昭再见，下次再来玩。”
回去的时候，他陪着林昭昭坐在了后座上。
车里早就装上了儿童座椅，林昭昭明显玩累了，躺在儿童座椅里面睡得乖巧。
程宇寒放缓车速，觑了眼后视镜里姜岁伊的神色：“今天是我的失误，你别担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岁伊仍在气头上，偏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过了好一会，姜岁伊突然开口：“程宇寒，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孩子归我。”
第 34 章
“不可能。”程宇寒的回答很快。
姜岁伊仍然偏头看着车窗外：“是离婚不可能，还是孩子归我不可能？”
程宇寒的声音很干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姜岁伊疲惫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闻言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状况，还不如不在一起吗？”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姜岁伊回过头来，看到程宇寒嘴唇紧抿着。
到家后，林昭昭就醒了过来。
洗完澡，吵着闹着说什么都要爸爸妈妈一起陪他睡。
程宇寒和姜岁伊只好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程宇寒拿着林昭昭挑选的故事书，一字一句地念着，虽然还是没什么感情，但比刚开始还是要好很多。
姜岁伊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累极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程宇寒讲着讲着，发现父子俩都没了动静，一低头就看到他们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姜岁伊心里对自己有所抗拒，所以打算回到自己房间睡，但是刚刚轻轻一起身，却发现衣角被林昭昭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