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缓和，陶晗之也逐渐放松下来。她突然想起诸栗叶说的，林适很绅士，不会让场子冷下来。
她很快进入了正事。
陶晗之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桌上，推到林适面前，“林总你好，这些是我过去主持的一些项目和相关的设计作品资料，非常感谢您今天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林适只是睨了一眼那些资料，目光便移开了。他看着陶晗之，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对陶小姐的一些成绩我已经有所了解。”
也是，他怎么可能不做任何背调就贸然见人呢。那想必，他也是知道她最后在势为的那些事了，但她不敢主动提。
林适放下茶盏，继续道：“陶小姐过去的设计车型以及市场数据我都看过，包括 CF 项目。”
果然，还是不可避免会被提到。陶晗之心里一动，仍是隐痛。
但她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
“我看得出陶小姐的实力，以及，”他顿了顿，“你的野心，尤其是在 CF 项目上的。我想，面对 CF 那个结果，陶小姐是不甘心的。”
陶晗之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过问其他的事，而且，他能在那个“失败的作品”中看到别的东西。
说不触动是假的。
即使是已经尽力不动声色，林适也捕捉得到她脸上的微动。他弯弯唇角，知道自己的话奏了效。
长时间的观察和背调，他知道她最需要听哪些话。人心，有时候就是很容易掌握。
陶晗之笑笑，仰起头，大方道：“我也深入了解过您的造车团队淮鸣，大家都想做‘最酷’的车，追求炫技，我想，您也是在 CF 项目上看到了我的‘个性’，才愿意与我一见。”
林适笑而不言地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造超跑是一个深具理想主义的项目，它更像是表达一个公司对造车的态度，一个公司如何呈现自己，如何把自己的理念、品味、技术、服务集中表达。所以，它必须召集同样理想主义的人，”她扬起下巴，直视着他，“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她心如擂鼓，不知道是否会被察觉这只是自己铆足劲装出来的。
林适盯着她看了两秒，嘴角擒着淡淡笑意，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食指摩挲着杯盏边缘，半晌，道：“我想，你是需要一个平台的。”
但陶晗之听得出，这句话的重点更应是：是你需要一个平台。
“是的，某种意义上，加入您的团队，比起我替您挣钱，这个合作对我的意义更加重要。”陶晗之并不避讳，此刻她更需要他。
林适看了陶晗之一眼，又继续给自己添茶水：“当然，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说。”
“必要时候，需要配合团队参与相关的对外活动。”
是指一些发布会之类的宣传活动么？可以理解。“没问题。”
林适喝了口茶，嘴角的笑意不着痕迹。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林适伸出手。
陶晗之也伸出手，有力回握：“合作愉快。”
突然，陶晗之没来由地来了句：“林先生投资十分有眼光。”
一句话，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夸自己。
林适礼貌答道：“客气。”
林适出来的时候，陶晗之跟在后面。
到门口的时候，迈巴赫已经从车位出来，停在林适面前。司机拉开车门等林适上车，林适却注意到了不远处张扬的红色超跑 Glamor S5——那辆失败之作。
“你的车？”
成功达到了目的，陶晗之笑着接话道：“是的，您要去看一看实车么？”它是市场的弃儿，却也是她灌注所有心血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