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兰脸上还挂着笑意。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把绿茶递给林适：“呐，学习成果，一起分享。”
林适笑笑，拿过放在了自己手边。
赵秀兰在林适对面坐下来，抬头问林适：“这小姑娘是谁呀，你们肯定认识吧。”
“我下属，工程师。”
“那很厉害啊。”
“那是，不厉害我能招她么。”
林适把勺子从塑料包装中取出，拿纸巾细心擦了擦，递给赵秀兰，“趁热吃。”
赵秀兰一手接过勺子，一手却在翻陶晗之的朋友圈，里面有不少陶晗之的生活照。她点开几张，放大看，“这姑娘长得漂亮，皮肤也白，和你一样。”
林适给豆浆插上吸管，放到赵秀兰手边，“快吃。”
赵秀兰把勺子一放，有点不满道：“林适，你什么时候给我抱曾外孙。”
这声儿还不轻，周围立刻有好奇的中年妇女笑着看过来，想听下文。
林适瞥了眼四周，轻咳一声，佯装淡定：“那怎么，我去国外卵子库给你找一个？”
赵秀兰大力抽了林适一下：“你小子，存心想把我气死啊。”
林适幽幽道：“想把你气死还带你做什么体检。”
她有时候就是受不了这孙子的嘴贱，“你小子！让我说什么好，你是真不懂我这老太婆的苦心么。”说着，还假意要哭起来。
林适见状，忙起身配合去哄。他拍了拍赵秀兰的背，叹了口气：“您要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怎么看到曾外孙。”
赵秀兰抓着他的手腕，装作痛心疾首：“我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见得到么。”
林适失笑，端过八宝粥，拿勺子舀了最上面四周的一圈，送到赵秀兰嘴边：“来，好好吃饭，一定能见到。”
赵秀兰却没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你上次不是去相亲么，怎么没有后文了。”
这小老太太，刚喊着饿，这回话倒是多。
林适把粥往桌上一放，撑着手看着赵秀兰：“这不是在追么。”
赵秀兰一时来了劲，“谁啊？”
林适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粥。
这一回，赵秀兰听话了，立刻拿起喝了一口。
林适勾唇看着赵秀兰：“一个很厉害的人。”
*
陶晗之赶到病房的时候，陶父正坐在床边给李知苓削苹果。
见到陶晗之姗姗来迟，陶父脸上果然挂上了不满。而陶晗之此刻也不想说什么，也冷着脸，进了去。
李知苓见二人又是冷战的架势，忙道：“晗之，来这边，尝尝这苹果。”她拍了拍身边有阳光的那个位置。
陶晗之敛了眉，走到李知苓旁边，放下包。
李知苓握起她的手，见有些凉，便道：“怎么穿这么少，也不顾着自己。”
陶晗之看了父亲一眼，果真见其一脸不耐，便故意道：“一直在家窝着，不觉得外面冷。”
陶父果不其然哼了一声。
陶晗之也无所谓，拿起边上的橘子，兀自开始剥起来。剥完，给李知苓一半，剩下的全部扔进了自己嘴里。
李知苓拿着半个橘子，又剥了几瓣给陶父，陶父摇摇头，表示拒绝。
她心里微叹，味同嚼蜡地吃着橘瓣，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她只求父女俩别再这样了。
陶父切完了苹果，给李知苓削了一块递过去，剩下的，又给陶晗之切了一块。
陶晗之垂眼看了一眼，犹豫几秒，还是接过了。
陶父道：“既然你一直找不到工作，我也给你问过了，我们大学里还缺行政老师，你先去干着，总比现在无所事事好。”
陶晗之一听果然炸毛：“爸！”
李知苓知道立刻又要开始一场混战，立马叫停，“老陶，你就别管女儿了，她休息一阵也没什么的，她自己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