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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回来重新打量她一眼,“像啊,你像从书里抠出来的。”
  江入年很满意,又问他,“不好看吗?美成欲望。”
  陈着真的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了,她不但长得像声音还像,于是在夸赞她美之前,身高优势让他抬手摘下了她的假长发,露出一颗被黑色发网包裹着的长毛卤蛋,碎发有些像毛豆腐上的一层绒毛。
  他抿唇笑笑,“好看呗,谁能美过你呀。”
  “谢谢,你也好看。”
  江入年伸手在他的小白脸上拍了拍,拿着假发转身走了进去,吊带裙露出的脖子肩膀衔接处刻着一个垂耳兔刺青,那么可爱的垂耳兔像是邪恶欲望的印章。
  那是她初中时候为了掩盖疤痕纹的,究竟是中二还是为了盖疤可能都有,只是陈着不明白为什么刻一只兔子。
  这块疤很大程度上成了陈着这么多年一直被奴役的罪魁祸首,也是王彩霞次次提起的道德枷锁。
  ……
  自从年幼的陈着明白江入年对他不过是随手略施小恩小惠,她的满不在乎对他暗戳戳的报答是致命的,他碎掉了。
  自此以后陈着不会再为她做些无意义的事情,反正自然有人抢着为她做。
  生在节日里是对于他来说是不幸的,从小到大陈着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按照王彩霞的话来说,除夕给你吃年夜饭还不知足?一年中最好的一天晚饭了,还要过什么过?
  他那时候很想在生日时要一个蛋糕,王彩霞被他磨的没有办法,一块五买了一个奶油纸杯小蛋糕,一次性纸杯里装着做完完整蛋糕后的边角料,上面挤出一朵绿绿白白的奶油花,剩下五毛钱是蜡烛钱。
  王彩霞边递给他边抱怨,小孩子的东西卖的真贵,不过是拿了他一包蜡烛还要多掏五毛钱,都是门口的也舍不得送,真是小气。
  陈着抱着那个小蛋糕不愿意要,他见过更大的三层奶油蛋糕,装在一个很大的透明盒子里,上面一层铺满了水果和坚果,切开是果酱夹心的。
  王彩霞那时候的话是爱吃不吃,跟旁人比什么?人家还有吃十层的呢?还有上月球的呢?你怎么不去呢?一天天不比比学习比这个,等你长大有钱了想吃几层的都有。
  作为江入年蛋糕边角料的陈着对参加江入年每年都会举办的生日宴是很矛盾的。
  虽然她出生在正月初一,但是家里人都会提前几天给她操办,叫她叫上班里的同学一起来家里给她过生日。
  那时候陈着才发现原来生日还能提前过,班上的小朋友没有一个不想到江入年家中过生日的,她家很大有三层楼,白色的房子红色的顶,三楼有一个露台,前后都有一个花园,院前花池里种满了红色的月季花,墙的一侧爬满了绿紫色爬山虎,家里还养了一条金灿灿的金毛犬,跟那些他见过的土狗可不一样,这条狗温顺亲人,毛发顺滑,跑起来伸长舌头看着总是笑的。
  她的妈妈不像王彩霞,是非常温柔漂亮的人,常穿一件高领驼色羊绒衫,戴一条银色细边项链,没有耳饰。她的爸爸也不像他爸,吃喝粗鲁,常在夏天光着膀子露出肚皮,脱下来的鞋每次都要他捏着鼻子给他扔出去,江矿长生的细高,总是衬衫西裤,笔挺体面,陈着想他晚上睡觉肯定不打呼噜,毕竟连他手指尖夹的那根烟陈着都觉得是淡淡的薄荷味。
  江tຊ入年生日上的人很多,不仅有小孩子还有大人,她们都在一层,小孩子都被阿姨赶到二层去,陈着虽然对她巨大的公主房不感冒,却对她的插卡游戏机感兴趣,她家有VCD手柄,就连电视都是液晶超薄的,那时候没有几家是这样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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