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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个月里。
  失明、抑郁症发作的林棠,对顾宴亭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依赖。
  而顾宴亭后知后觉地发现,林棠对他的依赖,竟然会让他感觉到幸福。
  “老公?老公你在哪里?”
  林棠眼神空洞没有焦距,赤脚踩在地上,小心摸索着挪动脚步,却还是被椅子绊倒。
  “扑通”一声。
  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撞翻了椅子,抱着磕痛的膝盖和脚踝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不行、不能出声,会、会被打……”
  顾宴亭大步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咬着嘴唇渗出血丝的林棠。
  家里的心理医生说:“失明的不安加重了林小姐记忆深处的恐惧,那段被催眠深埋的记忆一旦破土,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任何一点与之相关的微弱刺激,都有可能唤醒她内心深处的绝望,从而激发出严重的自残和自毁行为。”
  顾宴亭对于林棠发病一向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只能把家庭医生叫来,又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
  十几分钟后,顾宴亭把昏迷的林棠抱到了床上。
  而他满眼晦涩地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迟疑许久,终于用新办的手机卡给兄弟打去了电话:“帮我弄一批长毛地毯,越厚越软越好,我要铺满整个别墅。”
  对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亭哥,你一直这么带着林棠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啊,傅闻洲快带着人把京市翻个底儿掉了,老爷子也在打听你的去处。”
  “你总不能为了一个林棠,什么都不要了吧?”
  顾宴亭一脸躁郁,摁灭了烟头。
  “我顾宴亭做事还不用你教!抓紧买好地毯给我送过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一回头,正撞上林棠直愣愣睁开的双眼。
  虽然那双眼睛空洞没有焦距,可他心里却还是猛地一震。
  干巴巴关心道:“老婆,你怎么醒了?”
  林棠双手死死攥着被子,忽然毫无征兆抬手,猛地往前抽了一巴掌,不偏不移打在顾宴亭脸上,力道之大,让他领子上夹的变声器都摔了出去。
  她胸膛剧烈起伏,恨声道:“你根本不是傅闻洲!”
  “你是顾宴亭!你骗我!”
  顾宴亭的脸狠狠偏向一侧,半边脸颊迅速肿起。
  他捂着脸,还不等说话,林棠已经一把掀了被子,跌跌撞撞要往外跑。
  “我要去找傅闻洲,我要去找傅闻洲……”
  她喃喃着,磕磕绊绊,却又发狠推倒挡在自己身边的一切。
  顾宴亭顾不上脸疼,连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她强行压在床上。
  他双手禁锢着林棠的手腕,整个人牢牢压制着她,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傅闻洲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忘不了他?!”
  “明明先认识你的人是我!林棠!你看看我,我爱你啊……”
  顾宴亭的尾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助的哽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最爱我了,为什么?棠棠,为什么要变?”
  身下的林棠突然停止了挣扎,她歪着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一边,一言不发。
  顾宴亭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一瞬间,犹如冰水浇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泄了气,翻身委顿在床边,双手痛苦地抱着头。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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