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偏心小三害死自己老婆的周时谦!现在小三入狱了他不去想办法捞人家,在这演什么戏,真不要脸!”
“我靠,死渣男!恶心死了!”
一些愤慨的路人将垃圾扔在他身上。
“人死了才开始装深情,早干吗去了!”
“就是!是我的话,我都没脸活了,死了算了!”
路过的几个初中生将半瓶牛奶倒在周时谦头上,他都没任何反应。
当年他出院,裴听雨劝他喝补汤,他却一味听从温含韵的话,嫌她聒噪啰唆,最后暴躁地将汤倒在她头上。
衣服黏腻地粘在皮肤上。
那时候的小雨该有多伤心啊?
他们说得没错,他应该亲自下去求得小雨原谅。
周时谦眼珠缓慢动了一下,忽然站起来冲进了来往的车流。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回荡街头。
几个路过的小女孩眼睁睁看着周时谦满身是血地在马路上翻滚。
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啊——”
京北市的嘈杂纷扰没有传到偏远的西北。
在这片黄沙中,只有风卷起沙砾的响声和一队考古人员有条不紊挖掘文物的声音。
“宋老师,这一批碎瓷器麻烦您修补一下。”
裴听雨正俯首观察着手中丝布的缺口,闻言抬头道:“好的,你放在那儿吧。”
假死离开后,裴听雨用新身份来到了西北。
原本只是旅居一段时间,却机缘巧合加入了一支考古队,来到沙漠深处重操旧业。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叫宋易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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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生活的小半年里,她过得十分充实。
过硬的业务能力也让她获得了考古队的信任。
连在其他地区难以修补的文物都会移交过来,请宋易欢出手相帮。
中午十二点,她停下手中的工作,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准时踏进工作间。
“易欢,吃饭啦。”
宋易欢露出笑容。
“淮川,你总是那么准时。”
沈淮川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子前,把餐盒里的饭菜摆出来方便她吃。
“必须准时呀,饿着我们宋老师可怎么办?”
丰盛的四菜一汤散发出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
宋易欢这时也觉得肚子饿了,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我开动啦。”
她夹了一块鸡蛋放入口中,带着番茄的香甜让她竖起大拇指:“好吃!”
沈淮川笑了下,揉揉她的脑袋:“那你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温柔的力度和语气让宋易欢蓦地红了脸。
刚到西北时,宋易欢租住在一家民宿里,沈淮川是她对门的邻居。
那时她状态极差,迷茫又沉郁。
有一次不小心在院子摇椅上睡着了,醒来看见沈淮川坐在她旁边画画。
各异的色彩厚厚涂抹在画纸上,从一团浓郁的混沌变成了漫天繁星。
裴听雨不知不觉入神了,直到沈淮川回头看,她才反应过来。
她忍不住问:“现在是白日,你却在画星河?”
沈淮川弯起眼睛笑:“星河在心中,管他黑夜白天。”
裴听雨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起来。
常常约着出去游玩喝酒,直到宋易欢有了新工作。
考古工作枯燥又艰苦,沈淮川为了照顾她,不惜跟着来到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
宋易欢吃完饭,照例趴在桌上午休。
西北的阳光穿过窗帘晃在她的脸上,让她睫毛不由得颤抖起来。
片刻后,那恼人的光消失了。
宋易欢悄悄睁开眼睛,看到沈淮川用手挡住了那道光。
她心中蓦地一软。
这半年以来,沈淮川对她的心思她很清楚,可始终不敢往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