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终于正眼看她,语气不冷不淡,却字字如刀。
“方梨,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傅寒洲眼神暗沉如墨,手中盘绕多年的佛珠在指间缓缓滑落。
他俯身靠近,像是要把这些年没有的欲望宣泄而出。
未等她反应,便把她抱起放在桌上,冰凉的佛珠触上她的肌肤。
她惊恐地睁大眼,挣扎着推开。
破碎的声音在唇畔间溢出,滑入不可言说之处。
他给方雪凝抄的经书还压在身下,纸张在汗水浸染下皱成一团。
方梨止不住干呕,灵魂深处的恶心几乎要把她整个吞噬。
整整一晚,方梨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那双曾执笔抄经的手此刻成了刑具,在她身上留下无数青紫痕迹。
挨到结束,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白皙的肌肤上尽是暧昧的红痕与青紫的指印。
腿间的珠子,随着傅寒洲的离开。
一颗颗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讽刺的声响。
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下一刻,房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傅先生,三少爷房间着火了!”
方梨浑身的血像是凝滞住了,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来不及穿好衣裳,便匆匆向夏夏房间跑去。
夏夏一定不能有事!
方梨冲进火场的瞬间,灼热的气浪几乎将她掀翻。
她眯着泪眼,终于在角落发现了那小小蜷缩在那里的一团。
刚抱过方知夏,下一瞬,滚烫的木头直直砸在她背上。
布料烧焦的气味混着皮肉灼伤的痛楚,她却死死搂着怀里的孩子,颤抖着声音低喃着:
“夏夏,别怕,姐姐来了,姐姐绝不会放开你,就算是死,我也会带你出去。”
她将方知夏的小脸紧贴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筑起一道屏障,任凭火舌肆虐她的背脊。冲出火场时,方梨背上的伤已经烫得血肉模糊。
确定夏夏没伤到,她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方雪凝匆匆赶来,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痕,脸色瞬间扭曲。
余光瞥到赶来的傅寒洲,方雪凝脸色一变,大声控诉:
“姐姐,你怎么能因为夏夏不喊你姐姐,就要烧死他?!”
方梨瞳孔骤缩,她在说什么?
可还没等她开口,傅寒洲转向她的眼神渐渐结冰。
“方梨,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
“明天我就准备新闻发布会,告知全市方家没有你这个女儿,夏夏也不是你弟弟!”
她才刚回家一个月,他就要把她赶出方家。
方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背上的伤痛得她眼前发黑,可更疼的是心口。
那里像是被人硬生生掏空,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人群的议论声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连方家的独苗都下得去手,难怪傅先生只看得上雪凝小姐!”
“是啊,难怪三少爷宁愿叫二小姐‘姐姐’,也不肯叫她‘姐姐’。”
血从她后背流下,在瓷砖上洇开刺目的红。
她试着站起来,可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最终只能像块破布一样,被人丢回那间漏风的阁楼。
一抹温热从她眼角落下,她真的好疼好疼。
她恍惚想起那个曾经的自己,活泼明媚,不管被拒绝多少次,仍执着地追在傅寒洲身后,眼里盛满星光。
而如今,玻璃中的她苍白得像一张被雨水浸透律周的纸,再也找不回从前的一丝生机。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前开始出现大片黑斑。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奶奶。
奶奶,对不起,这次,她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
就在她想要就这样闭上眼的那一刻,手上传来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