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眼角余光撇到上司身影,不等简宁说什么,急忙挥手告别。
“简宁,你多多保重,等回头我们有时间再一起聚。”
怀着沉重心情离开商务大厦大道,简宁边走边用手机在网上看了会招聘信息。
之前网投简历的所有正规公司,都明确拒绝她了。
越想她越发觉得可笑,这就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堂堂的顾氏集团CEO?
为了逼自己就范,竟然能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简宁想不明白的是,顾宴铭明明根本不爱自己,究竟又是为什么?
他们离婚之后,他不是可以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把沈茶茶接回家,给她和她的孩子一个家。
或许吧。
就算顾宴铭再有钱,自己对他来说是一个不求回报逆来顺受的免费保姆!
不离婚还可以对外立下他的深情人设,总归对他来说都是百益无一害!
没一会儿来电铃声再次响起。
简宁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她眉头微皱,心中燃气了不祥的预感,犹豫不决之下点了接听。
许大强粗犷又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简宁!你个赔钱玩意儿白白给你养活这么大,我给小婷找了那么好的人家我是让她享福去了!就兴你日子过的舒坦,怎么,小婷还不能找个厉害的婆家了?”
“你要是不想让小婷结婚也简单,给钱,现在马上给我转二十万过来!”
“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养父,这一点你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给钱也可以,回头我可以找女婿要钱去……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
简宁被吵的耳朵疼,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手机那边突然打个酒嗝,叮的一声结束通话了。
这混乱又贪婪的抱怨警告,估计是许大强醉酒后发疯!
简宁满腹心事,对于她而言许大强的这一通电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走在以往常来的购物街,那些大牌专柜店铺,她的关注更多并非是新出的商品款式上,而是这些商铺的招聘广告。
倒也不是她放不下身段,只是,这些sa告诉她,如果想要入职最起码的培训都要三个月。
也就意味着她这三个月没有薪水不说,三个月之后的试用期不合格一样是无法入职的!
正当她灰心丧志打算要离开时,忽而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广告栏上的一条招聘广告。简宁顿时眼前一亮!
她快步走上前去,仔仔细细把上面的待遇和工作要求看完,她的一颗心顿时蠢蠢欲动。
钢琴弹奏?
工资是日结也就算了,每天收到的小费全部都是个人的!
这些要求完全是为她当下的处境量身定制。
面试的相关流程非常顺利。
弹完一首钢琴曲,餐厅经理当天便让简宁开始上班。
这是家高档的餐厅,每天上班四五个小时,对于简宁来说,并不辛苦。
她对待这份工作的态度也非常认真。
毕竟,眼下是不可能找到比这份更好的工作了。
更何况工资日结,还可以收到小费打赏
顾宴铭从公司出来,接到沈茶茶来电。
“哥哥,我今天可以出院了,你能来接我吗?”
“当然,如果哥哥你很忙,不来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担心我自己一个人可能有点没办法拿那么多的东西,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
顾宴铭迟疑几秒,最终还是去医院接沈茶茶了。
病房里,沈茶茶换下病号服,穿了身米白色修身连衣裙,越发显得消瘦苍白,惹人怜爱。
“哥哥,我听说嫂嫂她和你吵架了?”
“她离家出走了?”
沈茶茶眉心微蹙,苍白的小脸越发楚楚可怜。
顾宴铭压抑心底的烦躁,被她简单两句话轻易挑起。
“与你无关。”
沈茶茶脖子一缩,乖乖的跟他一同走出病房。
出院手续有助理去办,沈茶茶上车后,才敢试着继续说。
“虽然我差点小产住院,但是,我不会怪她的,哥哥。”
“是我不对,当时我不懂分寸,在她面前,还和哥哥你表现的那么亲密。”
“她是吃醋了,所以才会……总之,是我不对,哥哥,你别怪她。”
吃醋?
顾宴铭回想起她对自己的冷淡以及嘲讽,其中一些矛盾确实和沈茶茶有关。
所以她闹离婚果然是吃醋?
顾宴铭微微抬眸,眉心微皱冷声道:“知道就好,往后注意分寸。”
顾宴铭心生烦躁,干脆让助理把车停在路边。
“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沈茶茶脸上笑容微微僵硬,最后还是一脸乖巧地答应下来。
“嗯,哥哥再见。”
她站在原地望着顾宴铭的车子扬尘离去的背影,不禁心中暗生恼意。
方才在顾宴铭面前那娇弱可人的模样不复存在!
沈茶茶的眸中妒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般。
什么叫做知道就好,往后注意分寸?
呵。
心烦气闷的顾宴铭独自一人回到别墅。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不像以往那样,一回来便能够见到简宁。
她不在,偌大的别墅对他而言,似乎也没有了半点烟火气。
花园里植被都被精心打理过,花草植物生机勃勃,只看着便令人心旷神怡。
如今却也不复存往昔模样,温室里本该被娇养的花,现在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了生机。
看着那些曾经被简宁精心打理的植物,顾宴铭脑海里浮现出简宁以往的一颦一笑。
她似乎总能够在这个家里找到感兴趣的事物。
培植的花草,精心制作的甜品,又或者是亲自做的晚餐。
她一天到晚闲不下来总能找些事来忙。
以前在顾宴铭看来,那些不过是简宁不想要外出工作的在家里做个阔太太的借口罢了!
可在他余光渐落在花瓶里枯萎的干花时,还是不由得眸光踌躇微微一愣。
婚姻中的点点滴滴,都透露着她对自己的在意。
她那么在意自己,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莫非真的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吃醋了?
顾宴铭想起沈茶茶的话。
又是闹离婚,又是离家出走,这醋劲儿,未免也太大了。
顾宴铭揪下一朵已经干枯带刺的粉玫瑰,心里暗暗腹诽,结婚几年她的脾气是越发见长。
这一次绝不能就此姑息这么纵容她闹下去!
等她回来之后,一定要让她长个记性!
保姆一脸欲言又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