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来了!”奚春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沈若漓诧异回头,下一秒她便被身后的季绍之拦腰抱起。
她一声惊呼后又稳稳落地,定睛一看已经远离了谢辞年几仗远。
“夫人小心,可别被那碎瓷片扎了脚。”季绍之笑得温和,眼中满是爱意。
沈若漓扶着他的手,站稳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前厅会客吗?”
季绍之道:“我刚刚送了些点心去婚房,没有寻到你,便猜想你可能是饿急了,自己寻来了厨房。”
沈若漓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心中蓦然有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似乎猜透了沈若漓的心思,季绍之亲昵得摸了摸她的头:“不用害羞,我知晓你从小就如此,是为夫疏忽了。”
是的,他们早就相识,比谢辞年还要早,还要久。
似乎看不下两人之间的亲昵。
谢辞年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朝沈若漓伸出了手:“霜儿,我真的知道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脚步踉跄,踢得脚下的碎瓷哗啦作响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
季绍之眸底也终究有了恼色。
他将沈若漓护在身后,声音也冷了几分:“霜儿?谢大人莫不是魔怔了?这是本王的王妃,漓儿。”7
可谢辞年却越显得疯魔:“她就是我的霜儿!”
沈若漓正想开口。
季绍之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夫人先回新房,新娘子不宜在外久待,让为夫来处理。
“奚春,送王妃回去。””
四目相对,沈若漓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
她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还是奚春鬟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见沈若漓的身影消失。
季绍之才回过头看向谢辞年。
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仿佛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季绍之,你到底什么意思?”
谢辞年紧攥着拳头,心中的痛和怒烧着他的心肺。
季绍之就好似在看一个街边马戏一般看着谢辞年。
他眼中满是高傲与不屑:“谢大人可别忘了,是你亲自向皇兄求的‘休妻’。”
谢辞年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但季绍之说的却是事实。
是他以‘七出之罪’,问皇帝求来的和离。
季绍之抬脚绕着谢辞年缓缓迈步。
“谢辞年啊谢辞年,从前见你聪明,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他似乎惋惜的摇头,但眼底却有怒火。
他捧在手心,不敢染指半分的明珠,落在谢辞年的手心,却无端染尘,甚至被妄加议论。
他怎么能不气,不恼,不恨?
“就为了这么一个找不到来处的女人,抛下跟在你身后托举了你六年的发妻。”
“奥对了,谢大人的来历也不明。”
“要不是方知府为你落户,日日照顾推举,你以为你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吗?”
季绍之语气满是嘲讽,早在知道沈若漓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时,他便将谢辞年里里外外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我走到今日,靠的是我自身的才华与本领!”
谢辞年低声吼道。
季绍之笑了笑:“那谢大人可知,没有方知府为你落户,没有户籍的流民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不过一年?”
他看向谢辞年,一字一句化作最尖锐的刺刀。
“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