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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答?
  李成泽松开手,自嘲地笑了几声,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黎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
  “将军!紧急军务!”
  齐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语气急切。
  “等我回来再说。”李成泽收拾好情绪,推门而出。
  宋黎慢慢地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
  连着半个月,李成泽都没有回将军府,平安进出府都是由他的亲信护送的。
  宋黎也问过他的亲信,可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敢透露。
  她心中不安,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皇上下旨说,敌国擅自撕毁停战书,再次来犯,命李成泽尽快率兵出征。
  李成泽甚至都来不及回一趟将军府,只能安排齐然留在京中,保护宋黎和平安。
  距离上一次出征不过月余,他再一次离开京城。
  所有未说完的话,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三个月后。
  京城的夏季有些炎热,宋黎想着找一处凉快的地方看书,却无意中撞见一个下人鬼鬼祟祟的。
  那人名叫吴三,是将军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为人看着挺老实的,做事业勤勤恳恳的。
  她心中疑惑,悄悄地跟在他后面,见他到了后门门口,然后便谨慎地四处张望。
  宋黎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吴三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便吹了几声口哨,接着便有人来敲门。
  后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探身进来,低声咒骂道:“干什么!不是说了没有Ṗṁ急事就不准找我吗!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今日赶集,府中的人都忙着呢,再说我是由我守后门,不用怕。”
  吴三低声说道,又回头看了看,确定暂时还没有来人,又紧接着说道:“那人要东西,急着要。”
  “要什么?”男人不耐烦地问道。
  “说是想要燕窝。”吴三小声说。
  “等着吧。”男人懒得废话,说完便把后门关上。
  吴三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朝四周仔仔细细看了看,见无人来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后门的台阶上。
  树后的宋黎并未听清楚二人说得所有话,不过吴三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她静静地躲了很久,直到吴三去茅厕的时候,她才急匆匆回到前院。
  傍晚。
  齐然把平安接了回来,还未离开便被宋黎叫到了书房。
  “夫人,您叫属下来,是有何事?”齐然恭敬地问道。
  “齐然,我看吴三今日鬼鬼祟祟的,你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他,想办法把和他联系的人找出来,全部抓起来。”
  宋黎严肃地说道,将军府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有问题的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两日后。
  齐然带人抓住了吴三和三个男子,这三个男子不像是京城里的人。
  他把四个人带到将军府的后院,交给宋黎。
  宋黎命下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四个男人被五花大绑,齐齐地跪在她面前。
  “吴三,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把将军府的东西偷出去?”她大声问道,紧紧地盯着瑟瑟发抖的吴三。
  吴三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看齐然,干脆就闭口不言。
  “不说话?难道不是偷东西?齐然,你们都是怎么审问的,你来吧。”她看吴三也不是硬骨头,吓唬他几下应该就全都招了。
  “是,属下在军营里,经常帮着将军处置一些逃兵和细作,我们都是先用浸了盐水的鞭子抽他几十鞭,再拿烙铁给他印几个花……要是再不说实话的话,就挑断手筋脚筋,扔到河里喂鱼,那河水鲜红...”
  “我说,我说!”吴三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劲儿地磕头。
  “不准说!不准说!”剩下三个人大喊道。
  “给我把他们的嘴堵住!”宋黎吩咐道。
  等到三个人安静了,吴三才开始说话。
  “夫人,小的一时财迷心窍,就...就帮着他们和地牢里那个疯女人联络,之前小的还向那疯女人说过将军的习惯...自从夫人回来之后,小的也和她说过夫人和将军的事情,还给将军书房里的画加了一点东西。”
  吴三吞吞吐吐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夫人,我就是为了钱,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从不过问他们的事情。”
  吴三磕头说道,他若是早知今日,就不贪图钱财了。
  宋黎听得有些糊涂,地牢里的疯女人是谁?她又为什么要对书房里的画做手脚?
  “你说书房里的画,你加了什么?”宋黎疑惑地问道。
  “就是几幅女人的画,画得好像是夫人,那疯女人让我在眼睛下面点一个小黑点儿。”吴三如实回答道。
  宋黎震惊,那画加了这颗痣就变成了宋盈。
  难道地牢里的疯女人是宋盈?
  齐然眼看着瞒不住了,便吩咐手下把人都关起来。
  待人都带走了,齐然才开口解释,把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夫人,将军都在看在您的面子上,如今看来,宋盈定是敌国的细作。”
  他肯定地说道。
  宋黎一时之间有点儿理不清楚头绪,原来宋盈根本就没死,而是被李成泽关在地牢里;而宋盈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才来到将军府,她还是敌国的细作。
  原来那些画真的是在画她的。
  原来李成泽真的那么喜欢她。
  “齐然,带我去见她。”宋黎平复了一下情绪,她需要好好和宋盈谈一谈。
  “夫人...”
  “带我去!”她态度坚决,今晚一定要见到宋盈。
  齐然不敢违抗,只好带着她去了地牢。
  地牢。
  齐然带着宋黎走进去,点了几根蜡烛,又再次检查了宋盈的铁链,这才走出去守在门口。
  借着烛光,宋黎看清楚了宋盈的脸。
  不过三年未见,她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和深深的皱眉,双眼凹陷,骨瘦如柴。
  宋盈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烛光,见到宋黎的时候,没有一点诧异。
  “来了,我的好妹妹,终于得空,来看看你的姐姐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怨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的人已经被抓住了,宋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黎不解地问道,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变成敌国的细作?
  “为什么?你问我?呵呵呵,你该去问你爹!”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把宋黎撕碎。
  “还记得我说,你和李成泽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被一个乞丐糟蹋了吗?你知道这是拜谁所赐吗?”
  “是你爹!是我们的爹!他要把我借给铁匠铺的儿子,那是个傻子,还是个好色的傻子……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房里下了药,把我送给那个傻子了!我急忙逃出来,可跑着跑着,药效就发作了,我倒在巷子里,被一个路过的乞丐发现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我永远忘不了那股难闻的味道!”
  “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被一个乞丐糟蹋,然后看他像是从青楼离开的客人一样走了,我其实那个时候真的想死。”
  “可有个人救了我,告诉我应该以牙还牙……所以我回到家,看到你和李成泽,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自出生开始,就未曾感受到什么温暖,可替他们做事,我感觉我被人需要,而且还可以报复你,何乐而不为呢?两次的刺客,都是我安排的!没什么比你受伤、你难过,更叫我痛快的了!”
  宋盈一口气把事情说完,猛咳了几声,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她这身子早就虚弱ḺẔ不堪,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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