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自己一开始就弄错,以至于到最后险些冤枉好人。
牧笙回到幽兰殿时,谷雨已在殿中了。
谷雨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瞧着与之前并无多大变化,但细看,看得出露出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痕。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是女子,那些仙卫没有对我用大刑。”谷雨安慰。
牧笙心中不忍。
先前她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人,都没能落得好下场,她死后,赵衍将那些人发配出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为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看到她身边的人,以免再想起她这个“包藏祸心”的帝后。
之前她没能护住那些人,重活一世,不打算让唯一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谷雨也落得那般下场。
“从今往后,幽兰殿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若有更好的打算,可离开此地,不管是在别的殿当差,还是离开仙宫去下界修炼,我都可代你求情。”牧笙开口。
谷雨连连摇头:“奴婢哪也不去,就留在娘娘身边。娘娘是奴婢遇到过的最好的主子,仙宫乃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娘娘太过心善,实在容易吃亏,奴婢哪能丢下娘娘独自离开?”
凝水珠
牧笙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边浮现一抹淡笑:“我并非良善之人,更不会任由旁人对付我。”
谷雨听出了几分端倪:“那……那娘娘您打算……”
“敢算计到我头上,自然要付出代价。”牧笙说得一脸平静。
就如在说这晚春的花,为何还未凋谢,说这殿中的草,为何越来越繁茂,听不出任何情绪。
谷雨眸光微亮:“娘娘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如今帝后的人选只有您与那香芩二人,茗娘娘您心性纯良,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却不知为何,帝君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不是宠爱,帝君心中,并没有爱。”牧笙已将赵衍这人看透。
他能对任何人好,也能对任何人坏。
他心中,只有权势,至于美人,对他而言只是点缀。
他看向香芩时,眸中有不忍,有袒护,却没有半点真心,那种感觉让牧笙觉得奇怪,倒像是被人迷了魂。
“怎么会?”谷雨并不如她一般看得透,想了想,问,“那要如何才能让帝君不宠爱那香芩?”
“很简单,”牧笙早已有了主意,“香芩于他而言不过是桌案上的一株花草,花草繁茂,固然讨人喜欢,可若那花对他来说有了威胁,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谷雨听得似懂非懂。
她觉得娘娘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这道理究竟行不行得通,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谷雨看来,娘娘一定也是想当上帝后的,只是娘娘太平和,平日里都不去帝君跟前争宠,以至于帝君来幽兰殿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下去可不妙……
与此同时,宁远宫。
“凝水珠?她怎会有凝水珠?”香芩满脸难以置信。
那是苏氏一族才有的宝物,堪称有价无市。
如今苏氏一族销声匿迹,而凝水珠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牧笙手中……难道,牧笙和苏氏一族有瓜葛?
香芩越想越后怕。
苏氏一族依木而生,那地方仙气浓郁,出产过不知多少奇珍异宝。牧笙与帝后姜小绾长得这么的像,很难说不是苏氏一族用秘宝改变了她的相貌,将她送到了仙宫里……
这么说来,难道这牧笙是为了调查帝后姜小绾的死而来的?
又或者,是打算替那苏烈伸冤?
当初的事都是香芩一手推波助澜的,发觉牧笙或许和苏氏有瓜葛后,她愈发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