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卫生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四处蔓延,地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涂清浅脸上身上都被溅到,淡漠的眼神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残忍。
宴泉夜快速的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涂清浅迅速用毛巾给桑柔止血,抱起惊吓过度的桑柔愤怒的看着堵在门口的涂清浅:“让开!”
看着桑柔被宴泉夜抱在怀里脸色刷白浑身颤抖再也演不下去,涂清浅唇角勾唇,那脸上喷撞式的血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涂清浅冷冷的警告出声:“再敢恶心我,下一次我让你尝尝一刀封喉的快感!”
看着桑柔换气过度的急促呼吸,颤抖的嘴唇颤抖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再去看宴泉夜愤怒的狠不得撕碎她的模样转身离开。
树欲静而风不止,从出狱开始,涂清浅只想完成对一个人的承诺,然后简单的生活。
对于桑柔,原本不屑动手,是她自找的。
*
深夜,涂清浅迷迷糊糊中,被人大力从被子里拽起来,看清眼前暴怒的男人,涂清浅瞬间清醒。
她伤了宴泉夜的命根子,就知道宴泉夜不会跟她就这么算了。
感觉到宴泉夜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涂清浅忍不住拧眉,手腕被宴泉夜攥在手里生疼 ,涂清浅不打算挣扎,坐在床沿对上宴泉夜猩红的眸子,涂清浅语淡淡的声音明显自嘲:“又想为了她伤我吗?”
宴泉夜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锁定住涂清浅淡定的样子,感觉眼前的女人居然有些陌生,曾经的 涂清浅在他面前绝对的服从。
心里一阵莫名烦躁,宴泉夜极力的隐忍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涂清浅,你TM的差点杀了她?!”
宴泉夜猛地甩开涂清浅,暴躁的摔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再看向涂清浅的眼神,恨不得下一秒能把她也提起来摔死一样:“要是再晚一步,她整个人就废了,我说了有任何事情你冲我来!”
指着涂清浅,宴泉夜浑身的邪火在全身乱窜:“你明知道桑柔哥哥是为我死的,她妈妈受不了刺激开煤气自杀的,我欠桑家两条人命,你居然割她的腕?!”
相对于宴泉夜的暴怒,涂清浅坐在床边淡定的有些反常。
原来宴泉夜看出来了桑柔是在演戏。
看着在她面前暴怒异常的宴泉夜,涂清浅眼神渐渐清冷:“宴泉夜,你欠她我不欠,她再敢惹我,我还会动手!”
宴泉夜突然上前掐住涂清浅的脖颈,用力把人摁倒在了床上:“信不信我掐死你?!”
涂清浅被宴泉夜掐住脖颈摁在床上不能动弹,心里一闪过的窒息,艰难出声:“从始至终在你眼里,她可以错我不可以,她可以挑衅我我不可以,她可以羞辱我我不可以,它可以诬陷我我不可以...”
四目相对,涂清浅眼神灰暗成一片:“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我很清醒,你可以再一次为了她伤我,但是她敢再招惹我,我还是会动手!”
宴泉夜跪在床上用力掐住涂清浅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涂清浅呼吸越来越困难,却没有松开的打算:“有种,你再敢说一次试试看?!”
涂清浅呼吸困难,缓缓闭上眼睛。
宴泉夜感觉到涂清浅浑身开始瘫软,心里猛地一慌,快速收回了手。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涂清浅,宴泉夜彻底慌了,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用力掐着涂清浅的人中:“醒醒,别装死!”
宴泉夜感觉自己的手在抖:“涂清浅,醒醒!”
宴泉夜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浅浅!”
“咳咳咳...”
涂清浅浑身无力的醒来开始大口的喘气,挣扎着推开宴泉夜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回来的路上我新买的,很锋利。”
涂清浅一手把刀递给宴泉夜,一手放平摊开在宴泉夜面前:“你尽管动手!”
宴泉夜就这样看着涂清浅,心脏深处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重击了一下,下意识夺了涂清浅手里的美工刀,宴泉夜咬牙,一字一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混蛋?!”
他只想她像三年前那样在他面前向他一个人服软。
看着涂清浅脖颈瞬间暴起的一圈红印,宴泉夜双手用力握紧不让它再抖,刚刚,他差点掐死她。
涂清浅心里一阵讽刺,刚才差点把她掐死,说混蛋简直是抬举他了。
涂清浅低垂了眼睑转身去扯被子:“要是不动手,我睡了。”
转头躺下那一刻,涂清浅的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有些东西不是你刻意忽略就能避免的,就好像现在的她,心痛的要命,却清醒的不能表露任何痕迹。
宴泉夜见涂清浅不哭也不闹,吵架都不跟他吵,浑身的暴怒无处发泄,坐在了床边再一次去扯涂清浅,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涂清浅,别给我装死!”
涂清浅背对着宴泉夜,宴泉夜越是扯她涂清浅越是不肯转身:“我跟你,无话可说!”
宴泉夜敏感的捕捉到了涂清浅话里的敏感字:我跟你!
浑身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宴泉夜霸道的把人拽起来:“涂清浅你...!”
看着涂清浅被泪水浸湿的小脸,宴泉夜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表情瞬间僵住,心里一紧,宴泉夜脱口而出:“桑柔被你伤成那样,你还委屈了?!”
涂清浅浑身无力,身心疲惫,推开宴泉夜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般滚落:“我的委屈在眼里算的了什么?!”
涂清浅快要被宴泉夜的霸道蛮横逼崩溃了:“我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是你硬逼着我呆在你身边的,我也是个女人,我比桑柔小整整六岁,她欺负我我为什么不能还手,就因为她有你疼,有你护着吗?!”
涂清浅肆无忌惮的让眼泪横飞,她也需要发泄,憋在心里她快要疯了:“你不爱我,也不疼我 ,你不珍惜我,也不护我,难道我自己保护自己也错了吗?!”
他无言以对。
四目相对,房间里的空气早已凝结。
宴泉夜近距离的看着涂清浅崩溃痛哭的样子,心里一阵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