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每天要照料无数神志不清的患者,这儿的工作人员态度并不好。
闻黛被粗鲁地拉到单间锁起来,被子不够,食物也冰凉。因为没及时治疗,病情愈来愈重,肾脏痛得整天吃不下饭,很快瘦成了一把骨头。
这里没人跟她聊天,医护喂她吃大把大把的精神类药物,将她折磨地不轻,明明二十几岁妙龄,看上去却像三四十的。
某一日,院长说有人来见她,她以为薛以舟终于良心发现要放她走了,强打精神整理好自己,结果大失所望,进来的竟然是吴袅袅。
对方迈着优雅的步子,妆容精致,衣着整洁,烫了个头发,看上去比之前还小了几岁,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还来做什么?”她嗓音嘶哑难听,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妪。
吴袅袅笑的娇艳动人,纤手摸着自己的腹部,“没什么,你别激动,我就是来感谢一下你送了我个好老公。”
这话普普通通,可动作却不凡,闻黛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她道,“我有了以舟的孩子,姐姐不为我开心吗?”
孩子?她不是不能生育吗?
闻黛呆滞地望过去,吴袅袅不屑地笑了笑,“谁说我不能生?我身体好着呢。”
什么意思?
吴袅袅拿出份报告丢到闻黛眼前,闻黛曾是医生,自然看得明白各项数据,心底的震惊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她居然真的没有问题!
这是不是说明……当年手术根本没失败?
“薛以舟知道吗?”闻黛发着抖。
“他很高兴呢,下个月就要娶我了,你说他知不知道?”
“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她其实已经说不出话了,勉强破着声音吼出来。
吴袅袅嘲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他不信你,你倒是信他信的死心塌地,随便你吧,爱信不信。”
“哦对了。”吴袅袅仿佛想起什么,笑着将腰部的裙装拉链拉开,露出白皙一片,根本没有手术痕迹的腰,“你的肾我没用,送给个快死的囚犯了,我可不欠你什么。”
闻黛如遭雷劈。
她临走前故意丢下一张请柬,闻黛捡起,快速地略过场地日期,只盯着烫金的位置,新郎的签名独特又显眼:薛以舟。
爱了他这么多年,闻黛自然认得出他的字迹,确确实实是薛以舟本人写的,他真的要再婚了。
好,真好。
原来手术是成功的,原来她爸爸白死了,原来她的五次流产,自以为是的深情不过是个笑话。
薛以舟和吴袅袅两人合起伙来骗她,骗她家人,骗她的孩子,骗走她的肾。
好得很,太好了。
墙上的挂表报点,吃药时间到,带面罩的医生端着盘子过来,制止她的反抗,用漏斗撑开她的嘴,把药汁一股脑儿地灌进她喉咙。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粗鲁,然而这次的药吃完,不过五分钟,腹部便阵阵绞痛,闻黛“哇”得下喷出一大口污液。
转眼间,鼻腔、食道、耳朵都淌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