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过后,日子过的平淡如水。两人虽然同住一间房,却互不打扰。
这天她陪司延做完康复训练,管家恭敬的道,“周特助他们到了。”
司延点点头,“让人进来吧。”
现在比起记忆而言,更重要的是公司的事情,所以他召见了心腹。
一群职场精英西装革履的提着电脑走了进来,散发出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司总好!”
所有人弯腰问好,唯独盛绾绾看向了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当没听见,低头给司延腿上盖好毯子,“我就不打扰你们谈事情了。”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司延在书房里召开了会议,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失忆的样子,而是一如既往沉稳的让他们汇报公司目前的情况。
他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下属们都习惯了,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会议结束的时候,司延淡声道,“我醒过来的消息暂时不会对外公布,希望你们也保密。”
几人都是他的心腹,恭敬的应了。
唯独盛绾绾欲言又止,一双眼睛传递了无数情绪。
“盛秘书留下吧,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两人了,司延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有什么事直说。”
盛绾绾故作焦虑的道,“夏云枝她不是好人,接近你是不怀好意,司总要小心。”
“哦,她怎么不怀好意了?”司延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
夏云枝在花园里剪花,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盛绾绾一直没出来,她心里莫名不安。
那件事情,只有盛绾绾知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干脆去了花房,专注插花,反正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她花瓶里的花也成型了,她伸了个懒腰准备把插好的花带回卧室。
管家将司延推进来,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安静的退下,替他们关好花房的门。
“你认识盛绾绾吗?”
“认识。”夏云枝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司延安静的坐在那里目似寒霜,神色冷的像冬夜的雪,“所以,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说的哪件事?”夏云枝和他对视。
“呵,看来你瞒着我的事情不少。”
司延操纵着轮椅靠近她,“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其实对她观感不错。觉得和睦相处渡过一年,在好聚好散也不是件难事,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夏云枝目光澄澈,“我没有骗你,结婚这件事情,主动权从头到尾都在你手上。”
她是不无辜,但是她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位置。
“果然善辨。”司延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你不过是处心积虑上位鸠占鹊巢而已。”
夏云枝只看了一眼,就被烫伤似的移开了目光,照片上的两人无比般配。
她突然就失去了解释的力气,“我和你结婚确实另有原因,但是我没有破坏你们的感情。”
司延目光沉了沉,奶奶的说法是夏云枝对她有救命之恩,又在他车祸成为植物人以后不离不弃,所以他但凡有良心,就该娶她给彼此一个机会。
“什么原因?”
夏云枝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太太已经和她通过气了,话已经说出去了,让她配合。
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她说的又不是假的。她本来就救过她,司延出事以后她也来看过他,就算他恢复记忆了,她们也不算说谎。
她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等他一但恢复记忆,他们的婚姻也就走到尽头了。
“说不出来,那我来帮你说。”司延冷声道,“因为你贪慕虚荣,先和我堂弟不清不楚,后又委身于陆今辞,现在又挟恩图报趁机迷惑奶奶,嫁给了我。”
要不是时机不对,苏念真想为他鼓掌,这逻辑简直绝了,完美闭环。
司延继续补充,“而我真正的女朋友陆雨溪,是陆京辞的妹妹。”
狗血的就像八点档的偶像剧,荒诞里透着几分真实。
“这都是盛绾绾告诉你的吗?”苏念目光复杂,“那你信吗?”
“我在等你解释…”司延从容的道。
夏云枝垂下了眼眸,她还真解释不了。因为她的确当过陆京辞一段时间的女朋友,其中的内情,她并不想对外透露。
要不是她和陆京辞不欢而散,又被战容贺拿捏了,这次的事情她真不会求到司家来。
她咬了咬嘴唇,“我解释不了,你就当我贪慕虚荣好了,我很缺钱。”
“你蹲下。”司延轻声道。
夏云枝蹲下,抬头望着他,目光依旧没有一丝心虚,“你如果无法接受,我可以随时离婚的。”
司延想起上次她的反应,觉得她的生涩骗不了人,只是盛绾绾说的事情,对他冲击力太大了。
他伸手抚摸她纤细的脖子,“盛绾绾说,你害的雨溪流产了,而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夏云枝瞳孔震动,“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从楼底上跌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她怀孕了,更不知道是你的孩子。”
这件事情陆家当初压下去了,知道的人并不多,陆京辞因此和她闹翻,指责她恶毒。
后面司延出了车祸,陆雨溪远走他国。
而她被陆家暗地里针对,被学校退学各种打压。这也是她为什么果断答应结婚的原因,至少司家能庇护她一时让她喘口气。
孩子的事情她隐晦的提过,司奶奶是完全相信她的,并且表示司延不知道。
她也答应就算司延醒不过来,会试管给他生一个孩子,换取司家的庇护。
谁知道他这么快醒了,还被盛绾绾把事情捅破,而盛绾绾知道的比她想的还多。
“如果你真的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司延厉声道。
他现在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确定谁在说谎,他虽然怀疑她,也不会轻易判她死罪。
他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我已经让人通知战容贺过来了,你既然与他有染,他应该知道你不少事情。”
“我要你们当面对峙,如果你真的有罪,那你就得立正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