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南城机场。
一位少女从飞机下来,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现在已经是下午,接近晚上了。
黑色长款绒卫衣,配上高腰直筒裤,频频引来观赏。
月色朦胧,树影斑驳,一品居却热闹非凡。
池岁晚低头看了看手机,季樾这家伙结婚了也不邀请她。
在机场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去往一品居。
一品居。
这次大寿,欧阳家可是邀请了很多了,花费也是相当舍得。
居然在一品居的二楼里,要知道一品居的二楼,光是一个位置就得花费上万元。
更何况是包场呢。
二楼一眼望见的是极度豪华奢侈的大厅,连墙壁都镶嵌了宝石。
四面高大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射出不一样的暖光,上方屋顶是以菱形镜来镶嵌的形状,配上繁华的灯饰,看起来高贵典雅。
一品居外面,一辆又一辆的豪车,服务员站在外面迎宾。
甚至,欧阳询和欧阳青都站在二楼门口笑脸相迎。
这次来的这么多,主要是沈家桑初也会来,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
巴结上位人的也不少。
毕竟谁不知道是沈家放话打压欧阳家。
没过多久就来了不少的人,穿着奢华,打扮精致。
欧阳家很重视这场大宴,如果桑初能够不再针对他们,那么他们就还有可能在这南城立足。
“听说桑初也会来。”
“真的吗?还是第一次见他出现这种聚会呢?”
“这次也有不少的家族,就连隐世家族欧阳家都出现了,其他的不都来了嘛!”
“隐世家族不是不会朝外面以任何仪式开举宴会的吗?”
“你们不知道吧,欧阳家的经济已经从隐世家族退出来了,怎么能算隐世家族之一了呢!”
好几个穿着华丽礼服,精致妆容的女子在二楼大厅闲聊。
市中心,相思坞。
“宝宝,不想穿高跟鞋,我们就不穿好不好”。
桑初看着走路扭扭捏捏的季樾,眉头蹙了蹙。
季樾摇头拒绝了,“不要,我能适应。”
季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酒红色的抹胸长裙,裙摆搭配点点的山茶花,精致的小脸蛋,耳环也配套了一双酒红色的山茶花耳钉,看起来美若天仙。
桑初走到她背后,帮她束发。
熟练的给她绑了一个公主头披发,帮她整理好了衣摆。
“宝宝,要不要再换一件吧。”
看着胸口露出这么多肌肤,眼眸微沉,实在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季樾面上带笑,眼里有一丝威胁,“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我就换了多少套衣服了。”
季樾已经换了将近十套了,每一套他都说换一件,不然就是不好看。
桑初抿唇,不理她的威胁,抱上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处。
声音闷闷的,“天气冷容易感冒,披一件外套?”
季樾叹息,“到时候那里是室内,有空调的。”
“走吧走吧,等下就我们最后到,那可不好了。”
季樾催促着桑初。
桑初牵着她的手,依旧拿了一件她白色的毛绒外套。
季樾不免失笑,她的身体什么时候怕过冷啊,也就只有他会觉得自己冷了。
季樾挽着桑初的手,上了一品居二楼。
殴阳青和欧阳询见此,几乎都弯腰了九十度。
“欢迎砚爷。”
桑初偏头看向他们俩,脸色淡淡的。
“我太太,不问声好?”
声音冷冽,带着一丝暴戾,他们刺杀的事,总会把账算清楚的。
欧阳询抬头对上了季樾那张脸,神情恍惚,嘴唇有些苍白。
他知道这场宴会没可能翻身了。
“欢迎书夫人”。
欧阳青丝毫不知情,叫了一声。
季樾笑着点点头,以示回应。
桑初带着她走进大厅,一袭红裙,小脸蛋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不少的人都在围观和议论。
“天哪,那是桑初,他怎么带伴侣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带过伴侣。”
“难道是他女朋友吗?”
“他好帅,我的白日梦破碎了。”
桑初带着季樾坐在了书老太太的一旁,就有许多人上前来巴结。
“昭昭,今天特别漂亮啊”。
季樾脸颊泛红,娇软绵绵的声音,“奶奶,你怎么ʝʂɠ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奶奶老了,不喜热闹。”
“那我们陪着奶奶。”
“不用不用,小年轻就应该多去交交朋友。”
季樾轻笑,“不耽误的。”
欧阳锋站在上面说了一堆客气话,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于是便草草下台,拄着拐杖向季樾他们走来。
一脸堆笑,“贤侄都长这么大了。”
书老太太也笑着说“是啊,转眼他就成家了。”
桑初微微颔首,神情淡泊。
殴阳锋一脸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原来是贤侄媳啊,哎呦怎么都没办婚礼,初次见面没有准备准备,多见怪啊!”
季樾温声道,“欧阳爷爷好。”
“贤侄啊,不知道灵儿是惹到你哪了,要不老头子给你赔给不是?”
季樾眨了眨眼,看着桑初。
桑初懒散的搂着她的腰,讥笑道“嘴巴不干净,早晚惹祸端,不过是早或晚,我只是提早帮你们而已。”
殴阳锋脸色有些阴沉,但是还是没有表露出不满。
尴尬的看了一眼书老太太,书老太太也当作没看见。
毕竟生意上的事,她从不曾干涉过桑初。
欧阳锋还想再缓和缓和,看着季樾,打算从她入手应该可以。
毕竟桑初从来没有带过女眷参加宴会,想必她很特殊。
“贤侄媳是在南城大学上大学吗?”
季樾点头应允。
“难怪,上次我送灵儿去学校的时候还看到过你呢,这么有缘分。”
欧阳锋眼角纹都皱起来了,笑道。
“我最近新得了一块玉,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吧,看见你就像是看见我孙女一样。”
桑初淡漠的语气中有一丝威胁,“欧阳爷爷,我夫人还小,别往她身上使伎俩。”
殴阳锋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了,冷着一张脸就离开了。
季樾逗弄着他的大手,眼里有诧异“老公,他说的什么意思啊?”
温柔道“没事,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罢了。”
另一边。
乔欣端着酒杯,故意泼在乔一诺的白裙子上。
“呀,不好意思哦姐姐。”
乔一诺脸色苍白,捏紧了拳头,可她却无能为力。
这次要不是乔宏一定得要她参加,这会她应该可以赚到一天的生活费了。
一旁的贵女几乎也都在嘲笑,压根就没人帮她。
顾北一身白西装,朝他们那走去,顺手端起一旁的红酒,丝毫不掩饰,直接泼到乔欣的裙子上。
礼貌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乔欣瞪大了双眼,眼中有愤怒,但是敢怒不敢言。
他可是顾家的,顾家要比他们家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完全惹不起。
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乔一诺感激的朝他笑了笑,眼里也有窘迫。
每一次都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每一次她都这么狼狈。
动静闹的不小,在桑初旁边的季樾也注意到了。
娇声道“老公,我过去一趟。”
桑初应声好。
端着红酒就走去乔一诺那边。
乔欣不敢对顾北发火,但敢对乔一诺发火啊。
对乔一诺指手画脚的说,“你,给我擦干净。”
乔一诺捏紧了身侧的裙子,不知该如何抉择。
如果她不擦,意味着她回去又免不了一顿毒打,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
赶出来不要紧,母亲的遗物她还没有拿到呢。
乔一诺抽过纸巾,缓缓朝她靠近,刚想蹲下去帮她擦,却被季樾给阻止了。
季樾更狠,直接把手里的红酒倒在乔欣的头上。
液体顺着她的身子流下,乔欣发疯的大喊大叫。
声音不高不低,带点冷意,“你身上的红酒都沾到我裙摆了,给我擦干净。”
乔欣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孩一身酒红色长裙,是桑初带进来的人,更惹不得。
声音有些嘶吼,“乔一诺,叫你擦干净,没听到吗?”
季樾比乔欣要高半个头,气势上直接碾压她,“我叫你擦。”
乔欣忍不住高声,大骂“她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季樾重重的放下酒杯,声音冰冷,“我记得乔家公司起步就是靠乔一诺的母亲吧!而你们雀占鹰巢,也配在这提台面?”
桑初懒散矜贵的走了过来,抽出兜里的纸巾,蹲下身子,轻柔的帮她擦拭酒渍。
全场的人都震惊了,那可是薄情寡义,处置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的桑初啊。
身份何其尊贵,冷傲无情的他居然蹲下身去,帮一个女孩擦拭酒渍。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以及家族。
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家族的脸面强到让桑初屈膝。
究竟是怎么样的偏爱会发生这一幕。
这酒渍不擦,贴在身体上,迟早得感冒。
桑初将擦拭完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为这种人生气,要是不喜欢,我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就好了。”
他的声音对季樾来说,极致的温柔。
可对于乔欣来说,那就是温柔下藏着的刀子。